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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容若的《我看大明湖》

2018-10-24 09:44| 发布者: 柳泉| 查看: 1485| 评论: 0

摘要: 《我看大明湖》一文在我国台湾、香港地区的巨大影响。梁先生的这篇《我看大明湖》长期以来一直是台湾、香港地区中学国语课的必修篇目,同时也几乎是台湾地区每年中学会考时国语科目必涉及的出题点。

大明湖的水是泉水,这点是西湖没法比的,而且大陆这么多好的景点,但你知道在台湾人眼中最有名的大陆景点是什么吗?是大明湖!的确很吃惊,后来了解后方知,关于大明湖的课文在台湾和香港教材中有好几篇,导致好多台湾人有大明湖情节,以至于古龙、琼瑶等著名作家很多作品里有大明湖的影子,最有名的是还珠格格了。不能光拿大明湖的表面与西湖相比,其实你要是真的用心去了解大明湖,你会发现大明湖真的很有内涵,会不由自主的爱上它。这也是古今写大明湖的文章要远多于西湖的原因,而且很多文章都是名文经典。

《我看大明湖》一文在我国台湾、香港地区的巨大影响。梁先生的这篇《我看大明湖》长期以来一直是台湾、香港地区中学国语课的必修篇目,同时也几乎是台湾地区每年中学会考时国语科目必涉及的出题点。因此,在台湾、香港地区凡是上过中学的人恐怕没有谁会不知道、不记得梁先生的这篇《我看大明湖》。梁先生的这篇《我看大明湖》在特定的历史时期曾让千千万万的台港澳同胞通过文字领略到济南大明湖的美景,同时也为大明湖在台、港、澳地区赢得了大陆其他自然名胜所无法超越的知名度和美誉度。有人认为,也正是因为受了这篇脍炙人口、流传广泛的散文名篇的影响,古龙在其《血海飘香》中才有意安排了苏容容大明湖幽会楚留香那一章,琼瑶在其《还珠格格》也才有意安排了乾隆御饮夏雨荷的大明湖雨荷茶那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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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现当代著名作家、学者梁容若在上世纪30年代初期曾经在位于大明湖畔的山东省立民众教育馆(馆本部设于济南贡院墙根街北头)工作、生活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其间,梁容若曾在山东省立民众教育馆主办祝甸乡民教实验区(成立于1932年9月)工作,后来又到了山东省立民众教育馆本部,负责编辑山东省立民众教育馆主办的《民众周刊》,并曾任民众教育馆编辑委员会主席。在这三年之中,他大部分时间都工作、生活在大明湖畔,“玩味过它的春夏秋冬”,“领略过它的晴雨昼夜”,故“理解得越深,越觉到它的可爱可亲”,于是后来就有了《我看大明湖》这一脍炙人口的散文名篇传世。这是一篇写景抒情的散文佳作,入选了港澳台地区的语文教材,影响了港澳台的几代人。正使由于它的存在,泉城济南的大明湖在台港澳地区才赢得极高的知名度和美誉度。

在近现代写大明湖的作品中,梁容若先生的《我看大明湖》是写得最好的一篇,在近现代写济南的作品中,也仅有老舍先生的《济南的秋天》和《济南的冬天》两文可以与之鼎足而三。本文已被收入济南出版社2009年1月出版的《名家笔下的老济南》一书中,但考虑到一些朋友可能未能见到该书,特将此文从原书稿中节录于此,推荐给大家:

常听见人说,读了《老残游记》去游大明湖,一定会感到失望或幻灭,因为百花堤没有花,历下亭碰不到名士,大明湖不是湖,乃是一条小河,夹岸长满了芦苇。还有些粗心的人,既不注意时间,也不注意地方,在历下亭边找千佛山的倒影,在满天云雾里看鹊华秋色,找不到,看不见,就怀疑老残撒谎,或更断定是文人的夸诞。大明湖因为《老残游记》的描绘出了名,也因为好多游人指出它的名不副实,使齐鲁山水都减了声价。

从刘鹗游济南到现在,不过半世纪多点,大明湖真老了、丑俗化了吗?照我看,明湖也许变了,变的可并不多,“荷花世界柳丝乡”,还是照样,只是种荷花的人,因为老残一类的白吃莲蓬、乱摘莲花的客人太多了,培植了一排排的苇墙,把荷花一区一区的圈起来。只留下几条深水的通路,给闲人荡桨。花是看不见,花香可没关住,你也可以从芦苇缝进而窥见芬芳鲜艳的花海的一斑。你想要认识湖的全貌吗?请到此极阁上看,请到城头马路上看,“一城山色半城湖”,“满湖荷花绕湖柳”,并没有什么夸张。千佛山的倒影,一定在天高气清的秋天,在铁公祠前的湖面宽处,才看得分明 。想认识大明湖的光明如镜,也须在秋天冬天的芦苇枯萎后。你要到千佛山头兴国寺的敞厅远眺,或是坐上飞机下看,黄河是一条宽而黄的长带子,小清河是一条绿的头绳,大明湖正是仙女放下来的一面亮晶晶的镜台。荷花是可以远观,不可以亵玩的,明湖也跟庐山一样,要认识它的真面目,须要站得高一点儿、远一点儿。

大明湖的特征是安静朴素,有储蓄,有用处。多少名泉的水,新鲜,又干净,不分冬夏昼夜,流进流出,没有响声。冬天不结冰,夏天不咆哮,刮风不起汹涌的波涛,下雨没有决堤的洪流。画舫上难听见笙歌管弦,绕湖岸多半是幽居萧寺,连暮鼓晨钟也没有,整天是静悄悄的。水上有一队一队的鸳鸯穿花戏草,玩得十分安详自在。成群的白鹭鸶在凝神养气,谁也不叫一声。就是坐着小盆向游客兜卖莲花的小儿女,也只是拈花示意,并不吵着卖。当地的谚语说:“湖里的蛤蟆干鼓肚。”以昼夜聒耳,不知趣,不看风色著名的蛙,到这里都要“守口如瓶”,停止了两部鼓吹。虽然不一定由于什么皇帝的金口玉言,总要算一种难解的奇迹。在这种寂静的环境里,宜于书画,宜于写诗,更适于哲学家艺术家的深思。齐鲁的先哲们喜欢讲:“讷于言而敏于行”,“吉人之词寡”,“恶夫佞者”,“多言多败”,在我看都跟大明湖的德性有一脉相通的地方。

湖的西岸有图书馆,花木楼阁,具备名园的风致,金石、古物、文献充满在里边。汉画堂内摆着两千年前的纯朴雕绘,罗泉楼上陈列着历代的形形色色的货币。张公祠、汇泉寺,盈墙满屋都是出卖的碑帖字画。水面的大小画舫,湖中湖旁的亭台祠庙,到眼都是很雅致的对联匾额,用墨不多,可都是精心结撰。有的形容活现,有的韵味深长,有严正的教条,有蕴藉的嘲讽。北极阁是“山光水色一望收”,历下亭是“宛在水中央”,水心亭是“天心水面”,铁公祠是“纲常万古,节义千秋”。你可以看见“会须尽剪青芦叶,教放花香到客船”的感慨题壁,你可以看见几方丈的小圃都会挂“临湖筑圃,负郭耘香”的木刻联语。查查题款,不出于唐宋的有名大家,就出于明清的饱学才子。想想看吧,杜工部、李北海在历下亭歌咏过,曾子固、苏子由对百花堤、沧浪亭写过文章,李清照的柳絮泉、张养浩的幽居,都离湖不远。李沧溟、王渔洋、周书昌、马国翰,又都是当地的诗人学者,他们歌诵明湖的长诗短歌,考订历史的大书小简,随时随地可以读得到、找得出。“济南名士多”,从这些方面看,却不是空话。

大明湖跟洞庭湖、太湖、乌梁素海不一样,那是储水的湖,为长江大河流不完的废水临时找个地方。它跟北平的昆明湖、杭州的西湖,也性质不同,那是看的湖、玩的湖,点缀风景有余,润泽民生不足。大明湖在当地人看起来,只是水田的一种,与小清河沿岸的一切水田一样,年年要出藕出鱼,割芦苇,收香稻。湖田又肥,水又足,生产量多,消费市场又近,所以价值也特别高。白莲花长到五六尺高,大条的藕又脆又甜。圆圆的莲子,又饱满又有分量。种莲把地种瘦了,就一块一块的改作鱼塘,春天一放是几万条鱼秧,喂的是湖里的青草,到秋天就长到一斤来重。放去了塘水,鱼鳞映着夕阳,密密匝匝,扒扒乱跳,真是一寸湖水一寸金。养鱼的人笑了,鱼价也便宜了。

 山东人在厚重里有潇洒,在纯朴里有灵秀,在平凡里有器用,接触的越久,越能发现心灵的美。大明湖正是山东人的象征。我在湖边作客,住过整整三年,我玩味过它的春夏秋冬,我领略过它的晴雨昼夜,理解得越深,越觉到它的可爱可亲。我爱齐鲁,我爱明湖,在“一天一地一圣人”的省份,我体味到中华民族的优秀面和“地灵人杰”的真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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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容若(1906—1997),河北省行唐县(今灵寿县)人,原名梁绳禕,现当代著名作家、学者,我国语言学泰斗黎锦熙先生的高足。1928年毕业于北平师范大学,1927年至1930年曾在国民党北伐军工作;1936年4月受公费资助,考入日本东京帝国大学文学部大学院,研究中日文学史,其间曾翻译了《日本汉文学史》与《中国文学对日本文学的影响》两书。1938年从日本回国后在北平数所大学任教,并从事语言文学研究,解放军战争后期任任北平《平明日报》总编辑。1948年10月中旬到台北,创办台湾《国语日报》,历任常务委员、副编辑至1958年。居台期间,梁容若曾历任台湾大学、台湾师范大学、政治大学、私立静宜女子文理学院教授,东海大学教授兼中文系主任,台湾国语推广委员会常委委员。1974年退休后移居到美国印第安那州,1981年回6月21日回国定居,重晤其当年的同窗好友、同事知交何思源、董期武等,并被北京师范大学聘为客座教授,后又当选为政协第五届全国委员会。1983年患上眼疾后赴美,1997年在美国印第安纳州蒙西市(MUNCIE)逝世。

梁容若先生终生致力于中国文学史及中日文化关系史研究和散文写作,著述甚富,其散文名篇《塞外的春天》、《落花生的性格》曾被选入各种散文选集。其散文名篇《我看大明湖》长期以来一直是台湾、香港地区中学国语课的必修篇目,也是台湾地区几乎每年中学会考时国语科目必涉及的出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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