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犝牛尊(故事中的齐文化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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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3-8 10:10: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高羽还是和过去一样依旧嘻嘻哈哈在和合街上混闹。高阁庄人看他的眼神却变了。

高老九都不在了,他又是谁的老祖?

自从时开始,高羽才领略到人间冷暖世道人心。他安静下来重新审视高阁庄人。

如果你仔细观察,高阁庄的人面相上都带着动物特征。

庄主高邈有时候像是秃鹰,堆在脸上再多的笑意都到不了眼睛里,两只眼睛总是洞察一切,睥睨一切。他有时候又会变成发情的公狗,不停的扫视骚情年轻的女人,时不时吸吸鼻子嗅探女人气味儿。

二庄主崔万山是狼,不合群且孤傲的那只,特别是这几年他的眼睛里除去桀骜,又多了悲伤和怜悯。

田婆子那短小的四肢,灵活的脖子,一举一动像极了黄鼠狼。她身上永远有股子混合了檀香的狐骚气。喜欢的人不能自拔,讨厌的人想到她就厌恶。

田寡妇是狐狸,而且是高老九故事中的九尾狐,伶俐、机敏、圆活,看起来一双眼睛总是潮润的,看着无辜又可怜。她女儿田美枝是一只叽叽喳喳乖巧快乐的小山雀。高羽之所以喜欢她就是因为她的快乐会感染给周围的人,使人忘记烦恼也快活起来。

黑太岁就是淄河里的黑鲶鱼,他的嘴角总撇着,有种呆霸气。他并不坏,就是那种面相,即使没有人和他说话,嘴巴还是会一张一翕的,但他发怒时气势惊人,张大的嘴巴好像要吞噬一切。

船娘是一条毒蛇,一条吐着信子随时攻击人的美女蛇,也许是水蛇,要不她怎么和鲶鱼黑太岁在一起了?

秋胖子是一头野猪,有时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能激他与人动手,看起来憨憨的,但学功夫比一般孩子都快,招式狠辣,出手没有轻重。他也不是一味好勇斗狠,手眼身法步凌厉中又带着狡诈。

六指是一只机敏的地皮子(鼹鼠),满庄所有坏事都有他留下的痕迹,但他常常和高羽在一起,顶缸的总是高羽。

青杏就是青杏,酸涩瘦弱干瘪,一副永远张不开的样子。

大邪和二歪就是两头犟驴,走路都不知道拐弯儿的那种,死犟死犟的。

……

如果大歪和二邪没有死,也许高羽还可以在高阁庄继续混下去。

有一天,大歪和二邪各拎着一坛酒往家走。一虬髯壮汉子推了一车酒当街叫卖。

大歪说:“在高阁庄卖酒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你的酒怎么比得上夏回来的酒有气力?”

那虬髯汉子呵呵冷笑:“俺不信有谁的酒比俺这犝牛尊酒更好?”

大歪说道:“俺却不信哪里的酒能比上夏回来?”

他把从夏回来酒馆打的酒放到地上,从那人车上抓起一坛酒,举起,仰头猛灌了几口,咂咂嘴,说道:“还不如白开水,没有味道。”

那人也不客气抓起他的酒坛也猛灌两口,咂咂嘴道:“还不如淄河水,没有味道。”

二邪说:“你敢喝这一坛么?”

那人道:“你敢喝我这一坛酒么?”

大歪二邪各捧起那人车上一坛酒狂饮。那虬髯汉子也不示弱,提起大歪面前的酒张口狂灌。

一会儿三人各喝完一坛酒都是气不长出,相视大笑。

大歪又从车上抓起一坛酒,“痛快,痛快,俺给表演一个龙吸水。”

他双掌内力一吐一股酒水便从酒坛内飞出,张嘴接住。

二歪也抱起一坛酒说:“俺给表演一个鲸吞。”他也双掌劲力一吐,一股酒水激射。

那人不甘示弱,说道:“俺只会牛饮,却又如何?”

将二歪面前的一坛酒倒进木盆内,低头伸进盆内猛吸。

不多时,三人又喝完第二坛酒。当时正是晌午,天气炎热。大歪二邪觉得酒意上涌,二人均调内息将酒顺着汗液排出体外,浑身散发着酒香。那人却连汗也不出。

大歪说:“看俺可是醉了么?”

那人说:“看俺可有醉意?”

二歪看看四个空酒坛,又扫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人,见高羽也在,就对他说:“小老祖,烦恁去夏回来让高廿二再取十坛酒来,俺哥俩和这吹大牛的人比比酒量。”

虬髯汉子却说:“算了,俺认输。”

大歪说:“俺看恁也没醉,怎么就认输?”

虬髯汉子冷笑道:“俺喝酒两坛酒有时就醉了,有时纵喝十坛酒也不醉。”

二歪急道:“这是为啥?”

虬髯汉子说道:“早就认识恁两个人。在高阁庄,恁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俺心惶惶不安,喝不痛快,两坛酒就醉了,自然要认输。”

大歪说:“恁要怎样才十坛不醉?”

虬髯汉子说:“只要不在恁庄里,俺高兴了十坛也不醉。”

大歪说:“俺兄弟二人什么时候占过别人便宜?恁约时间地点俺们弟兄二人奉陪。”

二邪掏出一块碎银说:“恁吃了俺两坛酒,俺吃恁四坛酒,这是另外两坛酒的酒钱。”

那人也不客气,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一掂,从怀里摸出半串铜钱,说道:“俺也不占恁的便宜。”

见二邪不接,就把钱放进酒坛,说道:“明天俺要去益都城卖酒,五更时分经过恁庄南边,若是不服可同去。”说完推起车就走。

高羽见已经没有热闹再看,就对大歪二邪说:“俺刚才听旁边人说这人就是‘酒漏子’,一辈子都没有喝醉过。恁赢不了他,还是算了吧。”

……

第二天五更,大歪和二邪站在了庄南大路上,见虬髯汉子推一车酒走来,那人只是点点头并不多说,推车继续赶路。

大歪和二邪跟在了后面。

一会儿,高羽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恁既然要赌酒,俺给做个评判。”

走至夫子山时,天色已经放亮,见路中间站了四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手里各拿了一块石头,冲虬髯汉子呵呵冷笑。

到了跟前,虬髯汉子放下车,回头看看大歪二邪也冷笑道:“原来恁是一伙的。今天就是杀了俺也没有犝牛尊。”

大歪问:“什么他娘一伙儿的?”

二邪说:“什么他娘犝牛尊?”

高羽对那四个人说:“好狗不挡道,要命的快滚蛋。”


 楼主| 发表于 2022-3-8 10: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四人中一个道:“爷们脚下生了根,成了几块烂木桩子,走不动了,嫌碍事自己过来搬,要命随便来拿。”

大歪和二邪身子一晃就到了四人跟前。四人有些吃惊,却并不躲闪,几乎同时举起手里的石头。

大歪和二邪对视一眼,觉得索然无味。他们已经看出四人没有任何功夫底子,就是普通地痞流氓。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四人各自把石块拍到自己额头上。血立刻流下来,然后用手在脸上一抹。

一人说道:“牛老大,原来恁也请人助拳了。很好很好,随便打。爷爷要是哼哼一声就不算好汉。”

高羽早就不耐烦了。在高阁庄大集上他见过这样的人,拿把小刀,先在脑袋上划开一道口子,血就顺着脸淌。然后伸手要钱,用他的话说,比他都不要脸。

“大歪二邪,把这几块烂木头搬开就是。”

大歪二邪双手各自提起两人,也是故意在牛老大面前卖弄,将四人抛到两侧高大的松树上。四人真是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挂在树上兀自叫嚣,“恁懂不懂规矩?有本事就杀了爷们儿。”

大歪冷笑,“大爷就是规矩。”

牛老大也不说话,推起车子继续往前走。走出二里多地,他放下车子指着旁边一棵松树对大歪二邪说:“这里不错。”

只见山坡上树荫下一块平整的巨石。

“多谢两位救命之恩。”牛老大躬身施礼,“但事儿是事儿,理儿是理儿。救命这事儿俺不敢忘记,但喝酒俺从来没服过谁,这是理儿。俺车上有三十坛酒,也带了两只烧鸡,十几个馒头。不如咱就在这里比比酒量。”

二邪说:“俺只是搬了几块碍眼的石头,说啥救命?”

大歪哈哈大笑:“论起喝酒俺还怕恁不成?”

高羽笑道:“俺做评判。早听说牛老大是‘酒漏子’,大歪二邪,你们两个必输。”

大歪说:“俺要输了就是乌龟孙子王八蛋,管恁叫爷爷。”说完自己却笑了。高羽本来就是祖宗,但却成了乌龟王八蛋的祖宗。

这次他们拼酒速度却慢下来,不再是搬起坛子狂饮。三人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喝酒。高羽吃着鸡腿也喝一口酒问:“牛老大,刚才你说什么犝牛尊是啥东西?”

虬髯汉子牛老大说道:“俺家住贾王庄世代以酿酒为业。听俺爷爷说,早些年,俺家酿的酒实在难入口,自然买的人少,只是勉强支撑这个家业。”

高羽喝口酒,咧着嘴道:“确实不好喝。”

牛老大说:“咱临淄有个传说,牛山是被玄武大帝镇压的夔牛幻化而成,那夔牛曾经和淄河边上和贾王庄一个浣纱女做了夫妻,后来生有一个儿子,唤作犝牛。玄武大帝把夔牛被镇压在此,浣纱女子和儿子变成淄河西岸上的望夫石。传说夜里犝牛会幻化成牛到处跑。一天夜里先祖在酿坊查看新酒发酵情况。突然发现一头闪烁着金光的小牛正附在酒缸喝酒。见到有人来,便一道金光消失不见。那时先祖以为自己眼花。也没有在意,就去睡觉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金牛对他说,你们这些不孝子孙自家酿酒却舍不得给祖宗喝。先祖就吓醒了,他想想不对啊,每次祭祖都是在祖宗面前供奉酒的,因自家酒质太劣,便偷偷买了好酒供奉。先祖起身再到金牛喝过的酒缸前去查看,一满缸的酒只剩下半缸。从那缸里舀一瓢酒尝尝,觉得味道大变,再不见了酸涩,竟是香气细致柔和,回味悠长。先祖大喜,依照梦里见过的犝牛形象,找人雕成石像,供奉在酒坊。在犝牛前摆放了三个酒缸装满新酒。说来也怪,只要在犝牛尊前面供奉过的酒,味道大不相同。从此俺家的酒不愁卖。后来俺家生意越来越好,祖上喝醉后吐露了关于犝牛的事。庄里人开始说俺家就是犝牛后人,藏有一件纯金打造的犝牛尊。可是俺家哪里有什么金牛。”

牛老大喝一碗酒继续说:“原本俺在庄南边有一家酒肆。那天一人坐在店内爷既不喝酒,也不点菜,只是干坐在那里。俺想也许这人走路累了只是想休息一下。俺就叫伙计给端上一壶茶水。过了两个时辰,他还是坐着不动,俺觉得奇怪,就问他是否有事?那人开口就说俺祖上欠了他祖上钱。他说就拿这酒肆还了他,让俺滚蛋。俺刚想和他理论,他拿出解牛刀,在自家额头上划了三刀,淌了满脸血。人还是笑呵呵的,但俺不敢看。俺本来还和他理论一番。他笑着以极慢的速度用解牛刀一点一点穿透左掌,血顺着刀尖滴滴答答落下来,俺实在受不了那血腥,只好把酒肆给了他。”

大邪和二歪哈哈大笑道:“白瞎了恁这副胡须和酒量。”

“这和胡须、酒量有啥干系?俺本就是老实本分之人,遇到这不怕死的滚刀肉只好忍气吞声。”牛老大讪讪道,“后来听说那人叫祁春,人称齐大爷,是一个痞子。若只是如此,俺就自认倒霉,算了。但他得寸进尺,又听说俺家有一尊纯金的犝牛尊,说要请到酒肆替俺供奉。但俺家哪里有什么金犝牛尊?”

高羽说:“日他娘,大歪二邪最讲义气,最喜欢打抱不平,恁不妨求他俩去要回酒肆。”

大歪二邪却同时摇头。

二邪说:“若那姓齐的是江湖中人倒是好办,俺便一掌拍死他。那厮也只不过是一个地痞无赖,又不懂武功,算不得江湖中人,俺们可不想欺负他,让人笑话。”

大歪说:“这人倒也光棍。”

二人对祁春倒有几分钦佩。

高羽说道:“恁二人难道还怕了他?”

大歪歪歪嘴说:“怕他?俺还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当牛老大慌慌张张来到高阁庄时,一把拉住高羽嚎啕大哭道:“大兄弟啊,恁不该撺掇那两位兄弟替俺出头啊,他俩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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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8 10: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从此,高羽在庄里待不下去了,后来的事情是他断断续续听说的。

那天大歪和二邪去了贾王庄那家酒肆。不知道怎么回事,祁春已经知道了有人要替牛老大出头。

他在大歪、二邪对面坐下。伙计端上酒。

二邪拍着桌子叫道:“恁这人忒没劲,有酒怎么没有肉?快快上些牛肉。”

祁春呵呵冷笑道:“你是肉,我也是肉。干嘛那么麻烦?”

他招手,伙计端上端上一盘豆酱,还有一盘子,用红布盖着,不知何物。

祁春将红布揭开,盘内摆放了三把牛耳尖刀。他做个请到手势。大歪、二邪兄弟二人不知何意。

祁春用大拇指试试刀锋,满意度点点头,扯烂裤子,露出毛茸茸的大腿。他慢慢划开皮肤,鲜血立刻流出。他转动牛刀,从里面剜出一块滴血的肉,用刀尖挑起来蘸了豆酱,塞进嘴里,满嘴血沫的大嚼。脸上表情狰狞。

大歪和二邪大觉有趣。

大歪道:“俺吃过人肉,却不曾吃过自己的肉。”

二邪道:“|有趣得紧。痛快。”

二人也从自己腿上割出一块肉,用刀尖挑着。挑起的肉却比祁春割下的要大一倍。大歪和二邪把肉甩到桌子上时,那条肉还在收缩蠕动,似活着一般。

祁春也许是因为疼痛,脸上冒出汗水。

二歪道:“肉好吃,酒却寡淡。”

祁春道:“这酒少了引子,所以寡淡。若是和着心头血一块喝才好。”

说着话,他一把扯开自己衣服露出瘦削的胸膛,只见他胸口偏右侧心脏处有一个两寸宽明亮的疤痕。

他拿刀比比划划,说道:“要不要试试?”

见大歪二邪不为所动,祁春一咬牙竟拿刀猛戳向心窝。拔刀,鲜血喷出,想不到他颤抖着手,端起酒碗,接了血,一口喝干。他瞪眼看着大歪二邪冷笑连连。

大歪二邪看罢,相视,目眦欲裂,大喝一声“好”,双双把牛耳尖刀插入心脏。祁春抬手欲拦,却已来不及。

谁都没有想到替大歪和二邪报仇的人,竟然是贾和尚和他那对永远长不大的儿女。

那时,祁春已经把酒肆还给了牛老大,并且陪了一大笔钱,要牛老大转交给大歪、二邪家人。

他给牛老大磕头说他彻底服了,认输,临淄城再没有他这号人。但出了人命哪里就那么简单。

大歪和二邪死后,“头七”那天晚上。直到子时,祁春才迷迷糊糊睡着。做了一辈子恶人的他刚睡着就开始做恶梦,觉得自己耳朵边上有人说话,声音极小,像是窃窃私语。

他睁眼,见有一对童男童女面无表情看着他。半夜里出现在他面前的童子一定是鬼。吓的他刚要大叫,童女在唇边竖起食指,做个禁声的手势。

他就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胸口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

金童和玉女用一张网罩住他,抬起就跑。

祁春只觉自己在屋顶树梢上腾云驾雾般飞翔,不知跑了多远。等把他绑到树上时,已经拉了一裤裆稀屎。

砍头摘心他不怕,但今天他是真怕了,对未知充满了恐惧。那对童男童女就像是富贵人家出殡时糊的纸人,很美,美的没有瑕疵,但美的不能被正常人所接受。

金童玉女眼睛也不眨的看着他。

直到一人拍拍他的脸,他感受到那人手掌是温热的,他的魂魄才回到身体里,感受到风吹到身上凉飕飕的,乱发拨弄脸庞。

他清醒了。

他看着默默流淌波光粼粼的水,是再熟悉不过的淄河。他不再害怕,也不求饶。自己欠下的总是要还的,这辈子他就没想过要善终。

他说,“大爷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死也要死的体面些。让俺洗干净身子好上路。”

金童玉女轻扯渔网,他就像一团烂泥巴稀里哗啦淌树下。祁春觉得有些丢面儿,咬牙扶着树站起来,活动一下麻木的手脚后,直接走进河里。他除去衣衫,看见身边河水里泛起污物,臭气钻进鼻孔,连自己都觉得丢人。

他洗的很仔细很认真,甚至没有感觉河水寒冷刺骨。直到岸上站在金童玉女中间高大的身影不耐烦的催促,他才上了岸。夜风一吹他忍不住打哆嗦。

他努力咬牙克制身体打摆子般的颤抖。挺起胸膛走到大柳树下,任人摆布。

星光下周围聚集过来五六条闻到了死亡气息的野狗,远远地瞪着红眼睛,贪婪地看着被渔网罩住,绑缚在大柳树上的猎物。

祁春是被金童玉女一刀一刀活剐了。

他听说书先生将过剐刑。

施刑者对犯人当头浇下一瓢冷水,使其心神尽量保持镇定。行刑者趁犯人打一个激灵,身体冷却。使劲拍打一下要割的部位,再使劲抓一下,迅速出刀。

害怕犯人过早的死亡,每割一刀前,施刑者都是先大力一拍使得被割部位麻木,就不会把犯人疼死过去。用力一抓,是让血液尽量回流,不容易流太多血。

祁春被装进渔网内,渔网勒紧,满身赘肉就从网眼中溢出,金童玉女只是把突出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奇怪的是那网几乎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紧身衣般累在身上。

祁春能感觉出这两个孩子绝对不是第一次对人实施这样的刑罚。

他咬牙承受着痛苦。

这两个孩子,不,不应该称为孩子,是魔鬼。他们眼睛开始放光,是难以压制的兴奋的光,比他们手里的一套利刃都亮。

刚开始祁春还嘴硬,每被割下一块肉就大喊一声“痛快。”“比玩女人都痛快,爽!”

他瞪大眼睛看着从自己身上割下的肉被二人扔给野狗。野狗们为争抢他的肉而相互争抢撕咬。他的心在一点点往下沉。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没有怕的事,没有他不曾见过和承受的血腥,但那天他怕了。

他默默一刀一刀的数着,到第八十一刀,金童挥刀切下了他的生殖器,抛向狗群。看着争食的野狗,他终于崩溃。

他连眼睛都闭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因为玉女早已割掉了他的眼皮。

他满口喷着血沫子暗哑嘶叫,“给爷来个痛快吧。”

金童玉女兴致更高,欢快的咯咯大叫。

时间一点一点的煎熬,直到他的内脏被一层薄薄的血膜血沫裹住,随时将要坠到地上时,那个高大的身影才制止了金童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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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8 11:48:48 | 显示全部楼层
齐之好勇者,其一人居东郭,其一人居西郭。卒然相遇於涂,曰:“姑相饮乎?”觞数行,曰:“姑求肉乎?”一人曰:“子,肉也;我,肉也;尚胡革求肉而为?於是具染而已。”因抽刀而相啖,至死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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