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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倒井里桃花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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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30 17:42: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
“哎,你听说了吗,赵济世因为乱搞男女关系犯错误咧。”
“你说啥?”
“赵济世被开除咧。”
“瞎说。人家是回来办酒厂的。”
“且。他放着那么大的官不当,回来办厂子?他的头要不就是叫驴给踢了。哎,叫我说呀,他肯定是犯错误咧,混不下去咧,被撵回来咧。”
赵济世辞职回家办酒厂的很多传闻很快就在赵禄家传播开了,并由此传播到了临近的村子,传播到了县城,传遍了整个高苑县。他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能考出去本来就不容易,况且是农村的孩子,放着铁饭碗不端,反而辞职回来办酒厂端泥饭碗,确实让人理解不了。
甭说村里的老少爷们弄不明白,就连赵济世的老爹赵福禄就更整不明白了,这不,正跟儿子怄气呢。
“你说你,放着省城的处长你不当,非得回来办啥酒厂,你的书算是白念了,你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赵福禄一边抽着旱烟袋,一边气哼哼地点划着坐在炕沿上的儿子骂道。
“爷(当地人把爹称呼为爷),你说啥也没用了,我已经决定了,我就回来办酒厂。”赵济世说完,甩手走出了家门。
赵济世走到自家院墙东边的那眼老古井旁边站了一会儿,探头往井里看了看,井壁依然是倾斜的,井里的水映照出了他的影子,他模糊的看到了自己哭丧的脸,他不由的做了个鬼脸,自己逗自己笑了笑。他坐在井台上,想起了自从自己能拎起一筲水开始,就开始来这古井里挑水了。每次来挑水的时候他都在想那个传说,想那个为解将士之渴将井扳倒的宋太祖赵匡胤,那个大宋朝的开国皇帝,既然是开国皇帝,就一定有非凡的神力,他能把旧皇帝扳倒了,自然也一定能把井扳倒了。他站起来,走到古井旁边的那棵老桃树下停下来,他抬头望着这棵老桃树,这棵树有两米多高,树身子也有三十多公分粗,据老人们传说这棵老桃树也有好几百岁了。小时候,当桃子熟了的时候,他经常爬到树上摘桃子吃。他伸手折了一段树枝,看了看,树皮已经发青了,用不了多久,它就会长出花骨朵,就会开花了。
赵济世沿着村里坑坑洼洼的土道往北走去,没走多远就到了破旧不堪的城墙边上。赵禄家所处的位置可能是因为有扳倒井的缘故,是块风水宝地,从很早以前就有人不断地往这里聚集,如今的赵禄家已经聚集繁衍到了近千口子人,是个远近有名的大村,村子离县城很近也就十来里路。听老人们讲,早年间,除了高苑县城有城墙,就是赵禄家有城墙了,县城有的铺子,赵禄家都用,而赵禄家有的铺子县城还不一定有,那些住在县城里有钱的大户,还经常到赵禄家来买稀罕物。他沿着城墙继续往东走去。城墙的外面是一条早就干涸了的护城河。初春的护城河的北岸由于过早的接收了阳光的温暖,有几种野菜,像苦菜、婆婆丁、荠菜、茅根等已经开始钻出了嫩芽。偶尔从沟底刮起的旋风吹到脸上暖洋洋的,已经有了春天的感觉。
胸中郁闷的赵济世在护城河的河底一边用脚踢着尚未发芽的芦草栅子,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低矮的小桥跟前。这座小桥对他来说真是太熟悉不过了,小时候,小伙伴们经常在桥洞里钻来钻去,在桥上跑来跑去。这是座三孔小桥,中间的桥孔大点,两边的桥孔小点。从他记事起,这护城河里就没有水了,听老人们讲,早年,这护城河里的水是从北边的大芦湖里流过来的,从护城河的西北角分成了两股水,一股水往南一股水往东流去,各股水绕护城河半周在护城河的东南角汇合后,再流向南面的小清河。那时候,护城河里的水,清澈见底,终年不断,鱼虾满河。
如今的护城河由于多年的淤积,河床已经很浅,通往小清河的河道也早已淤积的没有了踪影。护城河里虽然没有了水,但到了雨季,护城河里还是集满了雨水没处排泄,只能等着慢慢地往地下渗。虽然没有了鱼虾,但蛤蟆还是少不了的,只要蛙声响成一片时,不用看,就知道护城河里的水又满了。长年累月,淤泥占据了河道,也堵塞了小桥下面的桥洞,使本来能走人的桥洞变得只能钻过一条狗了。桥上的几个字经过仔细辨认,仍能模糊的认出“衮龙桥”几个字,据传说,“衮龙桥”这几个字是宋太祖赵匡胤御赐的。
看着御赐的“衮龙桥”,想着护城河里的蛤蟆,赵济世不由得想起了童年,想起了那些儿时一起玩打鬼子捉汉奸游戏的小伙伴们,他们中只有几个人考上了大学,毕业分配到县城工作,大多数都在村里务农。他从小一直到上初中,都是在村子里长大的,直到上高中了才到了县城去读书。高中毕业那年,正赶上恢复了高考,他考上了省城的轻工业大学。
在大学里,由于他人才出众,不仅人长得英俊,学习成绩也好,深得许多女同学的青睐。但由于自己是农村出来的,家境贫寒,他不敢有过高的奢望,只想毕业了,服从国家分配,能有个铁饭碗就行了,就可以从此吃商品粮了,就不用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整天跟土坷垃打交道了。
很多女同学在了解了他的家庭背景和家庭境况之后,也都丢掉了起先的想法,受穷都受怕了,谁还愿意跟一个家里穷的叮当响而且兄弟姊妹又多的农村孩子过日子呢,将来结婚了,光家里那一大滩累赘也别想翻身过好日子了。可谁又能想到,省交通厅王副厅长的女儿王艳霞却看上了这位穷不拉几的土包子,她看中的是他的勤劳朴实,忠厚老实,刻苦好学,为人本分,能吃苦耐劳的劲儿,他没有城里人那种刁钻古怪,油嘴滑舌,嘴甜心坏地两面派的性格,她认为,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才是一辈子的幸福。
大学毕业后,王艳霞靠父亲的关系,把自己和赵济世都安排进了省轻工业厅。
上班以后,赵济世除了上班,就是跟着准丈人请客送礼,跑关系,赶酒局,人家给他准丈人送的各种礼物,再经过他的手送给别人。没出半年,赵济世就当上了外事处的副处长。
这年的阳历年,王家张罗着为女儿办了婚事。就在单位分的两间筒子楼里,赵济世与王艳霞结了婚。王副厅长还在快活楼饭店为女儿举办了婚庆宴会。城里的婚事办完了,赵济世领着王艳霞回到了赵禄家,按农村的风俗重新举办了一场婚礼。这场婚礼虽然没有城里的那次阔绰,但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婚礼。
在家呆了一晚上,王艳霞因为受不了农村的冷,就逼着赵济世回到省城上班去了。
老丈人既然给铺好了路,也给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剩下的就看自己怎么努力、怎么走了。
赵济世看来不是走官场这条路的人,他不会溜须拍马,也不会投人所好,更不会甜言蜜语地巴结领导。在官场混,简直就是活受罪。他不想再在官场混下去了,像他这种性格,混到死也只能是个副处长,不会有大的长进,再混下去,就连在大学学的那点知识也都随着酒精混没了。
赵济世就这样又在机关混了两个月,其间,老婆王艳霞也没少开导他,也主动领着他到处烧香拜佛。可俗话说得好,“教的曲子唱不得”,他真是个扶不起来的软面人。他经常在喝得稀里糊涂地回家后,趴在坐便器上,一边吐一边说,“一个酿酒专业的大学生,整天不研究酿酒,光研究喝酒、吐酒了。真是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喝得媳妇背靠背。”
王艳霞一边给他捶背、递漱口水一边安慰他说:“酿酒的永远都是下九流,是伺候人的,只有喝酒的才是上层的,是管人的。这叫‘饮酒者治人,酿酒者治于人’。快上床睡吧,这酒量是练出来的,再多练练你就不吐了。”
就这么练了几个月,赵济世喝多了酒倒是不吐了,可他倒醉,晚上喝的酒,第二天还是满嘴的酒味,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而且还经常胃疼,到医院一检查,不仅有胃溃疡还有酒精肝,血脂也高,连心脏也出现了毛病。再这样喝下去,恐怕连小命都喝没了。
赵济世跟老婆大人说,我不适合干这个,还是让老丈人给我找家酒厂去当技术员吧,我也好把学到的知识运用到实践中去,把自己的聪明才智施展施展。
为了圆他的这个梦,也为了这个女婿不完全脱离仕途之路,老丈人在省城近郊的泉城区的泉城酒厂给他谋了个副厂长的差事,名义上是挂职,负责生产技术方面的工作。你想啊,副厅长的门婿哪能干技术员啊,最起码得干个副厂长吧,要是能安排个厂长的话,那肯定也给他安个厂长的头衔了。
那时,改革开放刚刚开始,这股春风还没有吹到内地,内地的很多企业都在吃大锅饭,都在半死不活地运转着。泉城白酒厂由于设备落后、工艺落后,又没有酿酒人才和研发资金,好酒肯定生产不出来,再说了,全国有十大名酒,想喝好酒,只要有钱,什么名酒喝不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喝一方水土酿出的酒,老百姓吗,喝点泉城老白干,刺激刺激神经就行了。
由于泉城酒厂在郊区,离市里的家较远,赵济世基本上是每周五天半住在厂子里,这也比较适合他,他也喜欢这样,他可以静下心来与酒厂的技术员好好地研究研究白酒工艺、白酒的发酵与勾兑。
泉城酒厂用的还是传统的老工艺,不仅产量低,口感也不好。酒厂的检验室只有一位女同志,她只负责检验产出来的酒甲醇是否超标。由于检验设备落后,根本没有对酒的品质进行检验、实验、改良的能力。
赵济世根据厂子的现状,结合自己所学的酿造知识,跟厂长提出了一个改良酒质和创造品牌的计划。
老厂长简单地翻了翻赵济世呈上的宏伟蓝图,笑着说:“这种想法十年前我就有了,可咱们一没资金二没技术三没有技术员,怎么改良呀。咱就这么着混吧,每天产点咱们的老白干,够咱全厂百十口子人吃上饭就行了。”
他的梦想,被老厂长委婉地拒绝了毁灭了。一气之下,他自己掏钱,从外地买来了好的原酒和各种勾兑材料,在实验室里自己鼓捣起来。就在他没白没黑自己瞎鼓捣的时候,检验室的王晓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个书呆子,有时忙起来,连饭都忘了吃。再强壮的男人也经不住熬夜和饥一顿饱一顿啊。
王晓丽的父亲是酒厂的老工人,还没到退休年龄,刚高中毕业的王晓丽就顶替父亲进了酒厂。王晓丽进厂之前,白酒的一些卫生指标都是委托区卫生防疫站进行检验的。按照食品卫生标准的要求,酒厂必须能自己进行卫生质量检验才行,卫生部门负责监督和抽查。王晓丽虽然没有高中毕业,但在酒厂里也是高学历的了,她被派到区卫生防疫站培训了几个月也就出徒了。
一天夜里,正当王晓丽帮着赵济世在实验室研究调酒的时候,王艳霞突然闯了进来。

发表于 2021-1-31 05:3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扳倒井酒厂的前世今生,一路走来不容易,毁一个品牌容易,打造一个品牌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扳倒井酒长的发展之路就说明了这一点。期待下次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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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31 09:33:37 | 显示全部楼层
2
“吆,怪不得不回家呢,原来是有个美女陪着呀。”王艳霞怪声怪气,不温不火地走到他俩跟前说,“你们这是做什么也。”
“吓了我一跳。”赵济世直起腰来说。王艳霞的突然出现以及她一惊一乍的声音,的确把他们俩吓了一跳。
“吓着你了吗,做贼心虚了吧。黑灯瞎火的你们俩瞎捣鼓什么呀。”王艳霞找了把椅子坐下,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是嫂子吧,您稍坐,我给您倒水去。”王晓丽有点紧张地说道。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可别耽误了你们的好事。”王艳霞往四周瞅了瞅接着说,“你都半个月没回家了,瞎鼓捣么呢。”
“我们在研究调酒呢。”赵济世一脸真诚地说着。
“研究调酒?不是研究调情吧。”王艳霞撇了一下嘴说道。
这时,王晓丽端着一杯茶放到了王艳霞旁边的桌子上说:“嫂子,喝点水吧。”
“不喝了,我走了,别耽误了你们俩,调……酒……。”王艳霞故意把“调酒”俩字拖长了音说着,当这“调酒”的声音还在检验室里游荡徘徊的时候,王艳霞一转身就不见了。
王艳霞现在已经是轻工业厅的办公室主任了,据说很快就会成为副厅长了,她这次来是随厅长来检查泉城区的轻工业发展情况的,晚上吃饭时,喝了点小酒,酒足饭饱之后,顺便来看看那个书呆子老公在干么。
赵济世追到门口时,王艳霞早已钻进小轿车,消逝地无影无踪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回到他的实验桌旁边,继续他的研究。
小小的化验室、检验台毕竟不是大的酿造、发酵车间,更不是储存酒的酒窖、酒缸或酒篓,根本达不到实际的效果,每次的实验都以失败而告终。
王晓丽劝赵济世,不要自己在化验室里囚了。你既然那么想酿酒,那么想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你就到其他的酒厂去看看,看看有没有能让你实现梦想的地方。
赵济世一个人到附近的几个酒厂转了转,看来,没有一家酒厂能帮他实现梦想。在他投庙无门的情况下,他想到了家乡,想到了家里那本祖传的《酿酒秘笈》,想到了家乡的酒厂。他决定回家一趟,看看家乡的酒厂能不能帮助自己实现梦想。
当王晓丽得知赵济世要回老家的时候,说她也想跟着去。
赵济世说:“我的家是农村的,而且是很穷很穷的,没啥好看的。”
“我家也是农村的,我又不是跟着去玩的,我是想跟你到你们县的酒厂去看看,去学习学习,也给你当当参谋。”王晓丽一脸认真地说着。
王晓丽有个弟弟叫王晓勇,如今已经上初中了,母亲长年有病,干不了重活。她之所以顶替父亲出来上班,主要是因为刚出校门的王晓丽,干不了繁重的农活,家里的农活,都是父亲利用下班后的时间或者休班的时候干的。王晓丽接班后,可以领一份工资,父亲病退(只有病退的子女才能接班)也能拿一点退休工资。这样一来,家里不仅有了两份工资收入,老父亲还能回家侍弄侍弄那几亩责任田。
赵济世跟老厂长打了招呼,说是到高苑酒厂去学习学习,看看人家的实验室是怎么搞得。得到批准后,就带着王晓丽乘公共汽车到高苑去了。
到达高苑汽车站时已经是中午了,他们俩在车站旁边的小摊上简单的吃了点饭,就直接奔高苑酒厂去了。远远望去,酒厂高耸入云的烟筒冒着白烟,离厂子越近,酒糟味以及煮地瓜干的气味也越来越浓。从厂区的规模和进进出出送地瓜干,拉酒的车辆可以判断,高苑酒厂的生意比泉城酒厂要红火。
赵济世上高中时,只是从酒厂的门口走过,他从来没敢进去过,因为看门的老头很凶,凡进入酒厂的人都要被仔细询问,从来不让闲人进去。如今,他来到门口传达室,拿出介绍信递了过去。
看门的老头一看有省轻工业厅大红公章的介绍信,连忙点头哈腰地给他指着路,并告诉他怎么走怎么走,还告诉他了厂长叫什么名字。
赵济世这次来高苑酒厂多长了个心眼,他让当办公室主任的老婆开了张介绍信,他是以省轻工业厅外事处副处长的身份来的。介绍信上只写着“兹派我厅外事处副处长赵济世同志前往贵厂调研了解情况,请予以接洽为盼”几个字。
按说赵济世应该先到县工业局,呈上介绍信,然后有领导陪着再到工厂。可他不按套路出牌,也不从套路上走。他本来想从泉城酒厂开个介绍信的,可一想,不行,都说同行是冤家,万一吃了闭门羹怎么办,就是不给闭门羹吃,人家不让参观也是白搭呀,干脆到厅办公处开个信得了。他认为只要有省厅的介绍信,就不会被人家拒之门外了。
酒厂的办公室主任一看介绍信,赶紧倒上水,递上烟,安抚好了省里下来的领导,又赶紧报告给吕厂长,吕厂长又赶紧报告给县工业局的局长。吕厂长往上报告完了之后,赶紧过来陪客,然后赵处长长赵处长短的问个不停。
没多长时间,县工业局的牛局长就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哎呀,赵处长,失迎失迎,您怎么不打个招呼呀。还没吃饭吧,咱先到县府招待所去吃饭。”
其实,在牛局长接到电话之后,他先是一愣,然后就产生了怀疑,一个副处长怎么会不声不响地到这里来了,这可是想请也请不来的贵客呀。这位副处长怎么会坐公共汽车来呢,不会是骗子吧。他赶紧往省轻工业厅挂了电话,委婉地问明了情况后,才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当得知怕打扰他们、给他们添麻烦,已经在车站简单吃过饭之后,牛局长又是无限感慨地说:“赵处长啊,没想到您这么体谅下属啊,过了饭时怎么了,你大老远的来视察工作都不怕辛苦,我们不休息还不是应该的吗,有什么打扰的,有什么麻烦的,您真是见外了呀。没想到啊,您这么年轻就知道爱护您的下属、子民,您肯定会前途无量的呀。”
牛局长比赵济世要年长十几岁,满口“您,您的”,这使赵济世从心底里感到不舒服,也让王晓丽感到很好笑。
简单交谈之后,赵济世说明来意,要到厂子里看看。
牛局长忙不迭地说:“你没提前打招呼,车间里又脏又乱,怕脏了您的鞋。”
“我又不是来检查卫生的,我是来看看你们的生产流程和生产工艺的。鞋脏了怕什么,可以刷吗。”赵济世笑了笑说。
吕厂长赶紧让办公室通知下去,立即整理车间卫生,迎接省厅领导的检查。
在牛局长、吕厂长的陪同下,赵济世整整转了一个下午。这个厂子比泉城酒厂大,工艺也好,酒的质量也好,也很有发展的后劲和底气。如果能在这里实现自己的理想与梦想真是太好了。可是,怎么提出自己的蓝图与设想呢。赵济世一边走,一边酝酿着自己的计划和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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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31 22:53:03 | 显示全部楼层
3
赵济世跟着牛局长一行人来到了县府招待所,在接待室坐了没几分钟,分管工业的田副县长也来了,寒暄了几句后,他们就到了招待所最好的雅座里。这间雅间,只有省、地区的领导来了才使用。随着这几年的经济搞活,对外开放,这个雅间的使用频率也开始多了起来。
田副县长当仁不让的坐到了主陪的位置上,牛局长也就理所当然的站在了副陪位置那儿。田副县长拉着赵济世的手十分热情地说:“赵处长,来来来,这主宾的位子非你莫属了。”他看了赵济世旁边的王晓丽说,“这位是您的夫人吧。”
“不不不。”赵济世赶紧纠正道,“她是我的同事,叫王晓丽。”
“不好意思,造次了,造次了,请不要见怪。”田副县长赶紧伸出手向王晓丽表示了歉意。
“田县长,看您说的,请不要客气,没什么的。”王晓丽轻轻握了握田副县长的手笑着说。
“那就请你坐这边吧。”田副县长指着副宾的位子说。
“不不不,可不行,我是个晚辈,咋能坐那儿呢。”王晓丽摆着手说。
“远来的是客吗,你不坐,让谁坐呀。”牛局长也附和着帮着田副县长劝说着。
“我,我就坐在赵处长旁边吧。”
“那可是秘书的位置啊。”田副县长爽朗的笑着说。
“秘书就秘书,我就当回秘书吧。”王晓丽说完,感觉脸上有些窜火,也许已经绯红了,幸好餐厅的灯光不是很亮,其他人肯定没有看出来,她故作镇定,神情自若,大大方方地走到了所谓的秘书的位置。
经过一番推让,牛局长坐到了副宾的位置,吕厂长成了副陪。其他几位副局长、副厂长,也都找到各自的位置坐了下来。
等菜上齐了以后,田副县长站起来,端着酒杯说:“今天,我代表县政府,代表三十万高苑的父老乡亲,欢迎赵处长莅临我县检查指导工作,来,干了。”田副县长带头一饮而尽。
见县长都站着干了,大家也都站了起来。
“田县长,我的酒不行。”赵济世露出很为难的样子说。
“赵处长,这是我们酒厂自己酿造的芦湖老窖,你别看它度数高,但喝了不醉人。”田副县长用右手托着赵济世举着酒杯的手接着说,“不信,你试试。”
俗话说盛情难却,赵济世也一口喝干了足有一两的芦湖老窖。
见赵济世喝干了酒,田副县长、牛局长、吕厂长一起把眼光集中到了王晓丽的身上。田副县长笑着说:“王秘书,看你的了。”
“田县长,你就饶了我吧,我真不会喝酒。”王晓丽的脸上表现出很难为情的样子。
“田县长,她真不会喝酒。”赵济世也为王晓丽开脱着说。
“你抿一口,剩下的,我替你。”田副县长很豪爽地说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王晓丽看着田副县长说。
“县长既然说了,你就抿点吧。”赵济世只好劝着她说。
王晓丽抿了一点,左手端着酒杯,右手在嘴边扇着风说:“好辣呀。”
“来,给我。”田副县长大手一伸说。
王晓丽看看赵济世,又看看田副县长,双手捧酒杯递给了田副县长。
田副县长接过王晓丽的酒杯一饮而尽。大家一起鼓掌,并高喊着“好”。牛局长、吕厂长也赶紧一抻脖子一仰头把酒灌了进去。
“这是我们这有名的高苑烧鸡,这是大芦湖的白莲藕,这是黄河刀鱼,等会还有一道名吃,叫‘糖醋黄河鲤鱼’。来来来,吃吃吃。”田副县长一边用筷子点着每道菜介绍着一边让着赵济世吃菜。
“好好好,谢谢,您请,您请。”见田副县长这么热情,赵济世只好不停的一边点头一边说着。
“吕厂长,咱还是按咱们高苑的老规矩,我带三杯,你带三杯,然后再分头表示。”田副县长看着吕厂长说道。
“行,一切行动听指挥。一切按县长的指示办。”吕厂长坐直了腰板说。
接下来的两杯酒,赵济世不好再推辞了,假装不能喝酒而强喝的样子喝了下去。就这喝法,得到了田副县长的赞扬:“赵处长真是爽快人,一看就是省里下来的,能喝酒的人才能办大事。”
而对于不能喝酒的王晓丽,田副县长也表示了推让,“女孩子吗,不能喝就不勉强了。再说了,跟着赵处长出来,万一喝出个好歹来,赵处长不好交代,我们也难看吗。”
六杯酒下肚以后,能喝的不能喝的,酒量大的酒量小的,无论是脸上还是舌头上都显示出了酒的特征。
“赵处长,冒昧地问一下,你是哪儿人啊。”田副县长是酒精考验的老干部了,六倍小酒对他来说,还没显出多大的威力。他只是拉着赵济世的手一边套着近乎一边说着。
“我就是咱高苑的。”赵济世笑嘻嘻地说。他虽然好几个月没喝酒了,但酒量仍在,也没有原来那种天天喝酒引起的厌饮综合征,有的反而是一种欣快感。
“什么,你就是咱高苑的,高苑啥庄?”
“赵禄家。”
“赵禄家?”田副县长目瞪口呆地瞅了赵济世几秒钟,然后指了指牛局长,又指了指吕厂长和其他几位说,“你看看你们,啊,咱们本乡本土的领导来了,你们,你们都不认识?你们,你们真是……”田副县长看来是真生气了,他抽出一支泰山烟,递给赵济世。
赵济世摆摆手说:“县长,我不会,您请。”
田副县长把烟含在嘴里点上,使劲地抽了一口。
赵济世见大家都低着头不说话,只好笑着打圆场说:“田县长,你别生气,是我没有自报家门,没向各位领导汇报清楚。”
“赵处长,你不要替他们说话。是他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田副县长抽了口烟接着说道,“你们整天叨叨什么,上面没关系了,不好办事了什么的,现成的关系你们都不会用,送到门上的关系都不会拉,还怨没关系吗。现在到上面求人办事,有那个不是靠关系的。咱们县的工业发展不起来不就是没关系,没门路吗。”
坐在副客位子上的牛局长端起酒杯,站起来苦笑着说:“田县长发火是对的,也怨我少问了一句话。这些谁都不怪,都怨我,我自罚一杯。”
“也不能怪你。赵处长是先到我们那儿去的。可是,上边来了领导,我们哪里敢去问领导家是哪里的呀,那不成了不相信领导,要审查领导了吗。”吕厂长说着,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哈哈哈哈,你们呀,一看就是个大老粗,一听就是梁山上下来的。不说这个了,既然赵处长是咱家乡人,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来,我先陪赵处长一个,算是为你荣归故里接风吧。”田副县长一改刚才的容颜,变怒为喜,把酒杯碰在了赵济世的酒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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