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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文坛 于 2020-5-10 22:08 编辑
暖意的日子
高青 辽阔之海
今天是母亲节。父亲在时，每年的这一天总是说今天母亲节。早已忘记了，他有没有给奶奶买些好吃得桃酥点心或者糖果。祖母去世后，父亲会说起这一天，也忘记了他去没去给祖母上坟。每到母亲节，却总想起父亲在这一天总是动了心思的。
祖母小脚。还记得她管弟弟，弟弟不听话，穿着给他新买来的凉鞋在天井中间搓脚打滚，祖母怕他把新鞋子搓烂了，就去给他脱鞋，弟弟就把她踹到仰脸朝天。每一次说道弟弟不听话，这个话题必是要提及。一老一小，祖孙二人滚在天井里，伯父伯母，父母哭笑不得。父亲说祖母，不要去招惹他，也是怕祖母不小心摔着了。对那个淘气出了名的小孩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打几下，也不管用。拿着马扎子要砍他也不能真砍，他还能跑，跑到找不到他，很久不回家，大人们又着急。想起这些，好似昨天，可是，一转眼，上一辈的亲人悄无声息的都走失了。
母亲在时，也经常过这个节日。买点礼物水果回家一趟，满心的暖意。一般回家要买两份礼物，父母一份，伯父伯母一份。小时候大都跟在伯父伯母身边，他们也没有自己的孩子，我们姊妹也就是他们的孩子，孝顺是应该的。伯母是个很精灵的人，做得一手好针线，即使再穷，我们姊妹从来也没有穿过露脚趾的鞋子，也没有穿着撕皮裂肉的衣服，既是旧的，也都整整齐齐。母亲是裁缝，大件衣服母亲做，棉衣棉裤伯母做，鞋子两人都做。伯母一般给大姐哥哥做，母亲则给二姐我弟弟做。再后来，分开过了，伯父伯母跟着哥哥过，父母跟着弟弟过。三个女儿也都一样的，回家就是两份礼。每一次回家，都是唧唧复唧唧，思虑着拿啥才是最合适的礼物，那份心意才能最贴切。
如今，只剩下这些细碎的温馨温暖了记忆。儿子说：妈，母亲节给你买蛋糕吧！他也只是说说，家里订做的蛋糕还有不少，吃不动。带着小娃出去溜达一大圈，买了小蛋糕，蜜食，吃一点也是可心的味道。
出门，恰遇一个熟人，说今天是小城里一个特别的节日：四月十八庙会。据说很久以前，泰安老姑四月十七回娘家来赶集，第二天就去庙里上香。今天就有很多人在泰安老姑像广场聚集。也想去看一眼，什么也不懂，远远看着，有人在唱道，也有人在烧香，更有人在朝拜。有人来祈愿，更有人来还愿，纷纷扬扬。儿子问询的口吻说：不然，你也烧香？我又不懂，转身就回。心里却是满满的暖意。
雨过新晴，漫天的羊绒飞舞，阳光里飘荡着粼粼闪闪的细雪。一开门，蜂拥着滚滚团团的挤进来。中午饭后一小段安静的时间，坐着，呆呆望着门外，那些狂浪到巅峰的羊绒林林总总大部队一样在风里飘荡，越发沉寂。不论什么样的事物，总有自己的恣意时刻吧，万物平等，不是这一刻，便会在下一刻吧？这么想，便是极力的对自己的安慰了。
阳台上新购置的一盆花舒展身姿，开出了对生的大喇叭样的娇艳花朵，窗外飞来飞去忙搭窝孵燕的细燕嘁嘁喳喳呢喃。可真是“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这两句诗铺展开眼前的声音、光亮、色彩交错融合的景象，小时候也是这个季节的欢乐情景：绿树，花影，草色新亮，三人一队，五人一群，溪声潺潺，笑语连连。风是“暖”的，鸟声是“碎”的──所谓“碎”，是轻而多，唧喳不已，洋溢着生命力，刚好与死寂的境界相对立。见出阳光的明丽，可以想见花开的繁茂，绮丽而妙。这是杜荀鹤的《春宫怨》里的诗意。哦，原来，这也是闺怨。
这暖意的日子。只管做一个安静的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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