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台 张连勋
“三麦不如一秋长,三秋不如一麦忙。”麦收也就忙这几天,在外地打工的大蛋和二蛋请了假,回老家帮爹娘收麦子。
在这个联合收割机还刚刚兴起的年代,蛋他爹娘对机收还不接受。原因是得花钱,而且掉在地上的麦粒多,这样浪费不合算。一家人只能挥汗如雨,弯腰使镰仔细收割,好将这麦子颗粒归家,珍惜这一年的好收成。
收割了一天麦子,太阳将要落山,爹催蛋他娘回家做晚饭,爷仨再忙一阵子,趁凉快将收割的麦子运回家。
蛋他娘回家,擀饼炒菜一阵忙活,四个小菜一壶老酒上桌。爷仨围桌坐下,二蛋请娘一起吃,娘说累得慌,炕头上先躺下歇歇,叫爷仨先喝点酒,吃饭时再叫她。
大蛋斟满三盅子酒,爷仨相对无言,气氛有些沉闷,这时爹先说话了:“孩子们端杯,这第一杯酒,我代表你娘,和你们干了它。”
大蛋又斟三盅酒说:“爹和老弟端杯,我代表俺娘,和你们干了这杯。”
二蛋也斟三盅酒说:“学我大哥,我也代表俺娘,咱端杯干了这酒。”
酒过三巡,爷仨乘着酒劲,话也多了,这礼多人不怪,爹敬儿酒,儿敬爹酒,爹敬儿孝顺,儿敬爹康寿,反反复复,你来我往,也数不清喝了多少杯酒,但只见三瓶老酒,有两瓶半装进了爷仨的肚子里。
这时,娘从炕上起来不让喝了,叫吃点饭回屋歇息,明早趁天凉快继续收割麦子。
饭后,大蛋和二蛋起身,摇摇晃晃地回屋休息,刚走到院子中央,被醉眼朦胧的爹叫住,“孩子们!快…快回来!”哥俩急转身问:“爹!叫…叫俺啥事?”爹说:“我…我忘了,咱爷仨的酒还…还差一杯全家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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