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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哥这人挺黏糊,哈起酒来更黏糊,这个我都知道。当波嫂说起波哥过往的一件事时,我才知道还有更黏糊的呢。
有一次聚餐,波哥是带着波嫂去的,席上我们几个好哥们,添油加醋地说着波哥的好话。不料波嫂很不以为然:“你们知道啥?一个没肝没肺的马大哈,干点活黏黏糊糊,还不待叫他气煞!”
我们纷纷替波哥叫屈:“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波哥这么多年下来,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里里外外一把手,何曾出过差错?”
波嫂撇撇嘴道:“你波哥除了好哈酒,哈酒在行。其他的,教他自价说说,还能再干点啥啵?”接着波嫂就打开了话匣子:“就说早先俺家住铁路平房的时候,我在院子里养了几只小鸡,想等鸡喂大了,能下蛋就下蛋,不能下蛋就杀了吃,给大人小孩增加点营养......” “哎呀,还是波嫂厉害,会持家,想得周全!”我们纷纷给波嫂点赞。
波嫂顾自说道:“我在院子里养鸡是不假,可是小鸡到处刨来刨去又到处拉屎,弄得扬而翻天脏煞人臭煞人,我就让你波哥垒个鸡窝。他答应的倒是挺痛快,用土筐挎了三筐土,一筐麦穰,和成稀泥糗着,接着就去端起小酒盅。我一看他又待黏糊起来不着头,就紧催慢赶,终于教你波哥垒出个鸡窝来。“
我们赶紧道:“波嫂,你看看,你看看,波哥多能干!"
不料波嫂直接骂起来:“他能干个屁!他啥活干完了,不是得我去收拾,给他擦腚。当时我是想找到俺家那土筐,把你波哥垒鸡窝剩下的废料清除去,却上天摸地咋找也找不着土筐了。土筐又不长腿,待能到哪里去?又看见你波哥正坐在小堂屋里端起小酒盅,我就问他咱家的土筐来?结果他出来也没找到。”
“土筐又不长腿,它能跑哪去?”我们问道。
“可不是么!”波嫂说道:“最后是你波哥一边用他的大肥手,在他的大光头上摩来摩去,一边使劲拍下脑门说道:坏了!”
“啥坏了?”我们赶紧问道。
”可不是么,你波哥一惊一乍的,倒吓了我一跳。当时我问咋了?他才说,把土筐垒到鸡窝里了。你看看,你看看,你波哥除了黏黏糊糊哈酒,还能干点啥正事?”
我们赶紧问:“波嫂,那土筐最后咋办的?”
波嫂恨恨说道:“那你说还能咋办?不就是再把刚垒砌的鸡窝顶子拆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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