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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釉下彩 于 2017-11-28 12:56 编辑
你好,栾树
张店 柴洪舸
春看桃花,夏品荷,秋风起时,赏红叶。
随着季节的变化,人们时而漫步山间赏花看叶,时而驻足湖畔观荷弄柳。自然界各种植物的曼妙风姿,给人们带来了美的享受,安适了久居城市的人们躁动的心灵。
虽然寒风乍起,夹雨带雪的冬季来临时,大部分的花草树木花落叶枯、尽显凋零。但此时却有一种植物,从春的萌芽,到夏的开花,再到秋的蒴果,哪怕到了冬天,也依然铺枝展叶,一簇簇、一穗穗的蒴果如花朵一般缀满树冠,让人们在肃杀阴寒的秋冬季还能欣赏一种别样的美。
这种植物就是栾树。
说起栾树,对我而言是初识但不是初见。早几年行车在高速路上,就曾与它不期而见。远看它高且直的树干,呈半球形的树冠满是或黄或橙或粉的浓密的“树叶”。原以为那浓淡变化的叶色也是类似红叶的某种树叶,但其实那是它的果实。当时虽然有点好奇,终究没有弄清楚是什么树,也就无从了解叶、花和果了。
初识它是在去年暑气依然蒸腾的初秋。一位友人在朋友圈晒出几张植物“花朵”的照片。棱形近似杨桃果模样又有点像灯笼,粉淡之中又夹杂一丝浅浅的绿意。另外几张都是一簇簇、一穗穗的。朋友说这像灯笼一样的是栾树的花。
从高速路与它的曾经相见,到照片里的初次相识,让我倍感亲切,也更加好奇。自那以后,我开始默默地留意它、找寻它。
这一留意还真就被我找到了呢。下班途经一所大学宿舍区的路上,我在它葱茏的绿叶下走过;晨练路经另一小区路旁,它鲜黄的小碎花陪伴过我;乘公交时,隔着窗我一眼就能认出路边有着或橙或粉树冠的它。只要稍加留意,我的目光似乎随时都能与它那一簇簇、一穗穗或粉红或淡黄或浅绿或橙红的“花”相遇。
后来了解到,一直被朋友和我当成“花朵”的,其实是栾树的果实----蒴果。它真正的花,是含着碎碎红蕊的鲜黄色的小花。夏季小黄花簇簇叠叠撒满枝头,在葱茏的绿叶间格外明快精神。
待花瓣飘落,用不了几天,孕育着果实的花蒴,像充了气,鼓胀成一个个小灯笼。所以我更愿意把这小灯笼一样的蒴果看做是栾树另一种形态的“花”。
我曾经在路上捡拾过几朵飘落的“花朵”,准确地说是蒴果。新鲜的蒴果有杏子大小,中间一颗豆粒状的核。嫩嫩的米黄色透着浅浅的绿,有的还笼罩一点粉红的晕,晶莹又润泽。薄嫩鲜翠的外皮,犹如蜡制,一不小心就会捏碎一样。柔嫩的蒴果不像玉兰花如玉似翠般雅致,也不像海棠花粉妆玉琢如小女儿家那样娇俏,更缺少踏雪而来独自开,品性无暇一枝梅的清丽。没有婀娜的风姿,更无一丝香气。在经受了阳光、风雨的浸润滋养后,却变得更加耐看。先是淡黄中泛浅绿、后又浅粉中透微橙。秋冬寒风雨雪的一次次涤荡,那鲜嫩浅淡的蒴果逐渐从一个个到一团团再到一片片,有的竟变成浓郁的红褐色。
如果它把柔嫩的春芽、明艳的黄花、蓊郁的绿叶展现眼前时,让我感到了田园诗意。那当它把一簇簇、一穗穗,挤挤挨挨颜色极富变化的蒴果,次第呈现在眼前时,我又觉得那浓重的如油画色彩一般的蒴果更意蕴深沉,韵味持久。
它就那么平常的根植于大街小巷的路旁,普通平淡到朋友圈晒花秀草几乎没有谁会把它放入镜头。但它又是热烈的,仿佛寒冬是它的朋友,它用欢愉地“绽放”迎接朋友的到来。寒冷的霜雪,虽然让它尽失水分不再滋润,朔风劲吹下,它最终以优美的姿态飘落下来,把一场热烈与浪漫诠释到最后,以一种壮美来告别曾经让它盛放的天地。
其实人的一生又何尝不是这样一棵树呢。有少年儿童的花枝烂漫期,有朝气蓬勃的青壮年时期,当然也会有逐渐走向病弱和衰老的中老年时期。但是不管在哪个时期,都应该有一点自己的精神,就像这栾树,不辜负每一个季节,不辜负大自然赋予的每一次美。 为着这赋有坚韧品性、傲美姿态的树。 我要真诚地向它问候:你好,栾树。 你好,我即将到来的老年时代。 (自己拍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上传不了,只好借用网络照片,如有不妥,请告知作者,予以删除。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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