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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张玉国

《齐国故事苑》(短篇故事集 作者:张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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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5 13:21:48 | 显示全部楼层
                                                                           命失狼口
       太平盛世,国泰民安。话说周向阳是幸运的,这不才七十多岁就已经是四世同堂了。自己虽然是在家里种了一辈子地,可是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日落而息,日出而作,每天踏踏实实的,并没有感到有什么遗憾。

       儿子跟着自己也种了大半辈子的地了,干得一手的好农活,只是到了孙子这一辈,算是改了门风了,考上了大学,成了有文化的人了。这让周向阳着实是高兴了一阵子,风光了好一会儿。

       只是这孙子大学毕业以后,在城里打拼,买房子娶妻生子的,也就是刚顾过自己来,也没有多少余钱。年轻人嘛,小日子慢慢地过,这不孙子现在也有了孩子了,是个大胖小子,说起来自己也该满足了,又升了一级,当上太爷爷了。

       就这样周向阳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你看在城里的大孙子再紧人家也是能够拿出钱来的,平时给爷爷点零花钱是没有问题的。这孙子就是懂事,周向阳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话说周向阳手里虽然有点零花钱,不过却很少见他花过,家里吃的就是粗茶淡饭的,这他们早就习惯了。周向阳的儿子也和周向阳一样,也是省吃俭用的,可能老人们都是这个习惯吧?以前人们穷,过苦日子过贯了,现在有钱花了,还是照着那苦日子过。

       对于周向阳他们这些老人们来说,你要是花个钱就像是犯了多大的错误似的,就不知道感觉有多大得浪费,简直就是犯罪!他们就是这么无欲无求。

       你看自从周向阳的老伴走了以后,周向阳就更加的会过了,衣服不舍得买,蔬菜也不舍得买,什么都是自给自足。

       这年夏天,周向阳感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有一段时间咳嗽得厉害,他的儿子催着要和他到医院里查查,可周向阳他不舍得花钱,就是不去,“有点咳嗽,吃点药就好了,咱庄户人家身体没那么金贵。”

       可这次就是邪门了,这都吃了一个多月的药了,他却根本就不见好转。有一天夜里咳嗽得实在是喘不上气来了,周向阳的儿子就把他弄到了县医院了,经过透视拍片子,结果出来了,肺癌晚期!

       医生直埋怨周向阳的儿子,“病人都到这种程度了,你们咋就不知道和他来医院里看?现在一切都晚了不是?”

       接着医生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病人也就是扳着指头数着活了,建议你们还是住院吧,住住院无论如何那也是能够减轻病人的痛苦的。”

       病情已经到了这个样子了,也没有什么必要瞒着了,那就和老爷子实话实说吧。听了儿子的话,周向阳沉默了,他说,“我才不住院呢,这些年来我就没住过院,临完事了还住什么院?要死也要死在家里,死在医院里干啥?”

       周向阳的脾气可犟了,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谁还能劝得动他?

       就这样儿子拗不过周向阳,就又和他回家了。这回周向阳倒是显得平静,他对儿子说,“我想我的孙子了,我想和他啦啦呱。”就这样周向阳的孙子得信后就赶回来了,平时也没大有时间回来尽尽孝道,正好这回在家里陪陪爷爷吧。

       有一天夜里,周向阳对他的孙子说,“我快不行了,可能就在这一两天,我也不想再连累你们了,你们该干啥干啥去吧,这些年你给我的零花钱,还有咱们家这些年喂猪喂鸡攒下的这点钱,我都给你留着呢,足有一万多块,我想将来我的重孙子在城里买房子还能用得着呢,你一定要答应爷爷,这个钱不能给你的父母,你一定要替我的重孙子收下,要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

       “爷爷,你说你这是干啥呢?这点钱我们从牙缝里挤也能挤出来,您老不吃不喝去攒这个钱是干啥?”你看这孙子感动得都快哭了。

       “这是爷爷我的一点心意,我这一生知足了,不缺吃不缺穿的好着呢。”说完爷爷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已疲倦了,就这么着睡着了。

       夜深了,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得寂静,周向阳悄悄地起来,最后看了一眼他孙子那熟睡的脸庞,悄悄地推开门,一狠心就向着漆黑的夜里走去了。他要上哪?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就是不想着再这么着连累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因为他太爱他的孩子们了。

       话说周向阳离开家就向门前的这一片山岭上爬去,他想沿着这个山岭翻过去,能翻几个算几个,走得越远越好,不再让孩子们找到他。他就这么着向前翻山,无奈身体太虚弱了,这不才翻了不到五个山头,他就累得在半山腰的一处隐蔽的山泉旁睡着了。

       天还没明呢,这不周向阳已经进入梦乡了。睡梦中他感觉他的胸膛凉嗖嗖的,就像是有人在往他的嘴里塞冰棍似的,舒服极了。经不住诱惑,他这不是猛地嚼了起来,这一嚼不要紧,感觉凉嗖嗖的就这么进到胃里边了。

       不对呀,怎么嘴里还感觉热乎呢,待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时,东方已露出鱼肚白了,他赶忙坐起来,“哎,在自己的身旁怎么会有条尾巴?坏了,自己把蛇给吃下去了!”周向阳这么一惊,他就又给吓晕过去了。

       周向阳吞下的这条蛇,虽然毒性不是太大,可毕竟那是毒蛇,就这样他就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时清醒时迷糊的,一连在这山坡上躺了好几天。待儿孙在山上找着他,把他背回去后,这不又在家里躺了好些天。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周向阳从此以后却不咳嗽了,后来到医院里去检查,据说肺癌也没有了,你看他的身体眼看着又棒起来了。

       既然身体又好了起来,那就好好的活吧,不能再去想三想四的了,一切又似乎恢复到以前的老样子。生活还得继续,周向阳和他的儿子照样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照旧。

       话说这天周向阳照例和他的儿子在山地里除草,这不发现一块小地块的堰塌了一小片。塌了还行?这要是一下雨这地里的土不就都冲走了?庄稼人最疼爱的就是这点土地了,这土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就这样周向阳的儿子就想把这块塌了的堰重新再给垒起来,说干就干,他正在把塌了的这些石头往外捡呢,这不还没捡了几块,他就想把中间这块大石头给掀到一边去,你看这块石头可不轻,他得两只手用上吃奶的劲往外掀。

       还没掀起来,就觉得左手的手指头钻心得疼,就这样他撇下这块大石头就往外跑,还没跑出几步,就倒在地下打开滚了,一会儿的功夫这只左手肿得就像一个大发面馒头似的。

       这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着了!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这回周向阳一看他的儿子被伤着了,他也顾不了这些了,慌忙跑过去用上全力就把这块石头给掀起来了,虽然他的手也感到了钻心得疼,可是这和儿子的命比起来又算他了什么?

       就这样这块石头就被周向阳给掀起来了。“哎吆我的妈呀,哪见过这样大的蝎子,简直有一只手掌这么大!”不用问儿子一定是让这只大蝎子给蛰了,这么大的蝎子毒性得有多么大?让它蛰着了那还了得?

       听老人们说这治毒蝎蛰着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蛰人的这只蝎子逮住,研成肉酱,抹到被毒蝎蛰过的地方。你看周向阳他是毫不犹豫,就用一根大树枝子把这只大蝎子给摁住了,这不顺势抓起一块小石头来就把这只大蝎子在这块大石头上给砸死了,很快就砸成肉酱了。

       就这样周向阳给他的儿子敷到被蝎子蛰着的伤口上去了。你说这样管事吗?管事!可是管事哪有那么快?就这样周向阳的儿子回到家以后还是没有脱了上医院。挂了一个多星期的吊瓶才算好了。

       这次幸亏着周向阳没有出走,要是出走了落下他的儿子自己在家里那还麻烦了呢,这次制服这只大蝎子救他的儿子可全是他的功劳。

在山区这庄稼人家时时都有危险,你说让儿子自己在山里干活他还真是不放心,就这样周向阳他感到自己有用了,特别是陪儿子在山上干活这件事上,你看不论是走到哪里去干活,他都陪着儿子去。

       好在他们处处小心,就这样几年来就没再出过什么事。这不是到夏天了,小麦已成熟了,这就要开镰了。收小麦和收别的作物不一样,季节性特别强,这可是个技术活,你收早了,麦子不熟,颗粒就会不饱满,就会减产;你要是收晚了,老天爷要是来上一场大风或着冰雹,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六月的天那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的,如果老天爷刮上一场大风再加上一场大雨,小麦那可就会全卧倒地里去了,你还咋收割?要不收割,这小麦就全都捂在地里了,麦粒是会发霉的。

       这段时间周向阳他们爷俩那是没白没黑的在他们的地里忙活,成熟一块他们就割一块,有时往往早晨看着还不熟的麦子,它一到过午就熟了。

就这样他们爷俩收割了后就捆成捆,儿子相对年轻,就把成捆的小麦放到小车子上往家里的场院里推。

       话说这天下午周向阳帮着他的儿子把小麦装到小车上,待儿子走了以后,他就想歇一歇,你看他找了个树荫底下,把褂子一扒,垫在身子底下,就在那里香甜的睡过去了。这一睡可是太死了,在那里呼呼的打酣睡呢。其实能不死吗?这段时间可是太累了,再加上他又年龄大了,这年龄不饶人嘛!

就这样一觉还没醒,周向阳他就觉得脖子钻心得疼,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脖子就被咬断了,性命也跟着完了。

       原来自从周向阳的儿子走了以后,这地里就剩下他自己了,这不附近的一只饿狼已在这尚未收割的麦地里潜伏了半天了,它已好几天没有找着猎物吃了。

       走投无路,狼急跳墙。瞅准时机这只饿狼扑上去就把周向阳给结果了。好一顿美餐!优哉游哉。只是这狼它没走出多远,就因食物中毒太深暴毙身亡。这应该是周向阳的身体里它潜伏着大量的蛇毒、蝎毒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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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5 13:25: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5 13:34 编辑

                                                                     一斗官
       赵家庄就坐落在一个斜坡上,赵兴旺的家也不例外,三间大北屋,外带两间小耳屋子,就这么独门独户一个大院子,可气派了。只是这房子的正前方正冲着一片墓地,这让赵兴旺他总觉得有点不吉利。
       话说这片墓地那可是邻村的木家的,这木家在这方圆几十里可是大户,家大业大,风光着呢。这木家曾经出过好多官,虽然不是多大的官,可是也光宗耀祖,人家都说是他家的这个墓田好。
       你看这都快成了一块心病了,辛光二十三年的初春,这天上午赵兴旺从外边请来了一个能够看阴阳宅的风水先生,这老先生姓王,王老先生对赵兴旺的家进行了仔细的勘察以后,这不是给赵兴旺想出办法来了。
       王老先生说,你这房子正冲着这木家的墓田确实不好,这木家的气势正旺,免不了对你家的风水有所冲撞。你找人去开些石头来,在你的院门外再垒上一堵墙,有一人多高就行,记住一定要借着斜坡这么错成十五个台阶,这样就会给你把这个难题破解了。你放心十五年以后,你们赵家就会兴旺发达起来的,这木家就会逐渐衰败下去的。
       “还能有这等好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不了就是多听了一点好话,又损失不了什么。”赵兴旺他这么想着。待送走了王老先生以后,赵兴旺就开始着手找人在大门外盖横在大门外的这堵墙了。
       钱是好东西,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办,。这不大门外的这堵墙很快就修好了,你看十五个台阶错落有致,就像是锯齿似的。虽然是挡在这屋前有点影响视线,有点碍眼,可要的也是个心理平衡。
       时间过得飞快,还不到十五年呢,木家在外边有一个干县令的据说是身染重病、病死他乡了,还有一个在外边干乡长的据说也因为贪腐被下了大狱。相反这十几年来,赵兴旺的两个儿子却已都中了秀才、举人,这不在家等着放官呢,据说最起码得干个县令,这让赵兴旺十分得开心,十分得欣慰。
       仔细想想这一切,这看风水的王老先生说得没错,还真是个高人,待赵兴旺想明白了以后,他又把王老先生给请来了,这次和上回可不一样了,这次是髙接远送了,你看赵兴旺他这次可是对这王老先生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兴旺就问王老先生,“您老上次让我垒的这十五个台阶的院墙,确实管了大事了,这其中有什么道理吗?”
       王老先生沉吟了片刻,支支吾吾地说道:“本来这是天机不可泄露,不过这已经过了十几年了,说出来也无妨了。”
       接着王老先生问道:“我让你盖的这堵墙,错落有致的,从远处看像啥?”
       “像啥呢?”赵兴旺他半天也没想出像啥来?
       看看赵兴旺实在是想不出来了,王老先生说道:“你这堵墙从远处看就是一把大锯的锯齿,那你家正对的那片墓田的主人姓啥?”
       “姓木啊。”赵兴旺说道。
       “这就对了,木头最怕啥?还不是怕大锯,你再厉害的树木还抗得过大锯?还不都给你锯断了?就是锯不断这树木它还能旺盛吗?”王老先生讲到这,赵兴旺那是恍然大悟。
       “那您为什么让我盖这十五个台阶呢?”赵兴旺还是有点不解。
       “这十五个台阶嘛,就是代表十五年的意思,要想让这木家衰败下去,最起码要十五年的时间,一个台阶代表一年,木家就是从最高处这么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下走,而你赵家要想兴旺发达起来也得十五年的时间,就是要这么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王老先生仔细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您老可实在是高啊。”赵兴旺都竖大拇指了。
       “唉,我这也是向一家误一家了,我向着你不要紧,可把人家木家给害苦了。”王老先生他觉得心里有愧人家木家呢。
       “这怨不着您老,谁让他们家的墓田正对着我家的门口呢。”赵兴旺说道。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是人家的墓田在那里早?还是你们家的房子在这里早?”王老先生说得有道理。
       “那是那是,您老说得有道理。”赵兴旺也只有随声附和的份了。
       说话间赵兴旺让夫人拿来了一个红包就塞给了王老先生,王老先生也不推辞,一边接过红包一边说道:“我这也是在这条道上混的,也得混口饭吃不是?有许多事情我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现在自己这事不错了,自己也富起来了,这不是两个儿子也快要做官了,可是自己的后人将来咋样呢?这不赵兴旺就想问问:“那您老说我家的后人今后还能出多少官?官有多大?”
       “七品以下,一斗米。”老先生说道。
       “这是啥意思?七品他知道,可是这一斗米是啥意思。”赵兴旺不明白了。
       “天机不可泄露。”这回老先生是一口就回绝了赵兴旺了。
       一听这话,赵兴旺也不好再问什么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物是人非,转眼百年,赵兴旺这不也早已不在人世了。自从赵兴旺走了以后的这些年,赵家确实出了不少小官,都是七品以下,不过也挺荣光的。
       直到辛光三百年,这赵家一个后生叫赵一斗的,从小不好好念书,净调皮捣蛋,他这不是念了几年私塾就不再愿意念了,长大以后在村里当上了村长。
       就从这为止,赵家大小就没有再出过一个官。当年人家那王老先生说是这赵家的后人七品以下的能出一斗米的官,这一斗米得有多少粒米粒?有多少粒米粒就是能出多少个官。要是那样的话,你说这赵家的后人将来那应该是多么的荣耀!
       那为什么到了这辛光三百年就戛然而止、不再出官了?还不是出在赵家的这个后生赵一斗的身上,因为他这个名字就有问题。你说你叫啥不行啊?你非得叫赵一斗,当然这名字应该是他爹给他起的,也怨不着人家赵一斗。
       你说你就是当了个不挂弦的小村长,可是它公鸡头上的一块肉,大小不也是个官嘛,可是这赵家这一斗米的官,这回可全让你赵一斗这“一斗”全给挖走了,就这样赵家从此就再也没有出过一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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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5 13:26:19 | 显示全部楼层
                                                                分电视
       刘刚和刘强是兄弟俩,因为家里穷,都三十多岁了,才各自娶上媳妇。时光不等人,还没抱上孙子,父母就先后去世了,两位老人也没给他们留下多少家产,留下的就是两间破房子,一台电视机。房子好办,兄弟俩一人一间,可是这电视机呢?

       说起来这台电视机那可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得好几千块,那是父母倾其所有买下的,虽然看了没几年的时间,可是从外表看也不是那么新了。新旧的咱暂且不说,可是咋分?

       老大刘刚想着要,可是老二刘强还不愿意,人家也想着要。谁要不要紧,谁把这台电视机的一半钱给对方不就得了。问题是这兄弟俩都是光想着要电视机,不想着出钱。说白了就是都想着赚便宜,不想着吃亏。

       这可真是一个难题,电视机不能放在外边吧?没有办法兄弟俩就想着找本家的二大爷爷刘欣琛给他们断断这个案子。

       说起来刘欣琛在这个家族那可是德高望重的,今年虽然已是八十多岁了,可是人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能着呢,他什么都懂,晚辈们对他那是相当得尊重,今天让他断这个案子那是他们兄弟俩找对了人了。

       听了这兄弟两个的诉求以后,刘欣琛还真是为难了,断给老大,人家老二觉得不高兴;断给老二,老大又觉得不高兴。那咋办?咱不能偏袒一方损害另一方不是?那样就显得有失公平了,也显得自己没有水平。

       思来想去,刘欣琛对他们兄弟两个说,这个案子呢,我实在是觉得难办,可是难办归难办,也得给你们兄弟两个办。这样吧,我这里还有空地方,你兄弟俩那就先把这电视机抬到我这里来,我先给你们保管着,等我啥时候想好了,我再把电视机给你们兄弟俩分了。

       就这样这台电视机就被抬到了刘欣琛家里。不能让它闲着,就这样没事他就打开看,可是自此以后刘欣琛是绝口不提分电视这件事了。你看这事弄得?到这时兄弟俩确实有点后悔了,这不这兄弟俩就想把电视机再要回去,可这口该咋开呢?

       就这样这兄弟俩时不时地就到刘欣琛家里去问问:“爷爷,您老想出办法来了没有?”

       其实他们兄弟俩也知道刘欣琛想不出办法来,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他们这是变着法子来要电视机,可是刘欣琛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奥,还没有呢,你们就让我慢慢的仔细想想吧!”

       就这样这台电视机在刘欣琛家一待就是十几年,他可是一直看着呢,直到他老人家去世前他还没想出办法来。临走前老人家对这兄弟俩说:“这台电视机我已替你们保管了十几年了,你们兄弟俩谁愿意要谁就搬走吧,我相信你们俩也不会再争了。”

       唉,还争啥呀?谁还愿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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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5 13:27:1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5 13:37 编辑

                                                                    麻将为媒
       李二牛高中毕业后那就到外地当兵去了,汽车兵,两年服役期未满他就当了逃兵,回老家躲藏起来了。风头过后,在家里不甘心呀,县里有个炼铁厂招卡车司机,他就应聘去了。
       工作就是从厂里往指定的垃圾场运炉渣。一车十元钱,一天运个七八趟,那就是七八十元,另外这一车炉渣运到这垃圾场后,人家这从炉渣中捡废铁的再给他个四、五元。你想呀我拉的这车炉渣,让谁捡不是捡?垃圾场里这捡的人多了,谁给我钱,我就倒到谁指定的地方,有他自己单独捡,就这样他从这里边还能够再挣点钱。
       当然了你这炉渣里边如果铁多,人家这捡废铁的给你的钱一定会多,以质论价嘛。就这样时间长了李二牛他就打起了从厂子里往外拉铁的念头,你看买通了铲车司机以后,他真的让人家把生铁偷偷地给铲到这炉渣车里边去了,就这样得手了好多次。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到这后来其他司机们看着眼红,有反映,厂保卫科在废料现场,人赃俱获,厂子里一气之下把他给开除了。开除了那就开除了吧,反正这两年也挣了不少钱了,就这样李二牛他就又回到了村子里。
       话说李二牛所在的村子附近有大片的粘土矿资源,这些粘土可是烧制耐火材料砖的必备原料。在这周围有好几十个粘土矿,都是有外地的一个公司大老板给承包了。现在这大老板已经退居二线,专当董事长了,公司主要有他的儿子掌管着,他平时只是在这里坐坐镇那就是了。
       没事咋办?平时没有事他就在这路边和一些路人打打麻将什么的,就这样这李二牛逐渐地那就和人家熟悉了,因为他就是个麻将迷呢。
       人熟是一宝,这不熟悉了以后,这老董事长那就关心起二牛来了,待他了解了情况后,免不了就对二牛操开了心,“你说你这样年纪轻轻的不上班哪能行?”
       “我想上呀,可是不是没有地方上吗?”二牛说道。
       “你要是愿意,那就到我这矿上去拉粘土吧,拉一车一车的钱。”老董事长说道。
       求之不得!就这样二牛他就到人家这粘土公司拉粘土去了。当然了,改不了老毛病,抽时间他还是去陪着人家这老董事长打麻将。
       一晃半年过去了,这天在麻将桌上老董事长问道:“你在我这公司里干的咋样?挣钱不?”
       “挣钱是挣钱,就是太累。”二牛实话实说。
       “这样吧,你到我公司去干车队队长吧。正好老队长到了退休的年龄了。”就这样老董事长一句话,二牛他就真的干起了队长的角儿。
       时光飞逝,一晃又是几年的光景。老董事长说:“你光干这队长也不是个办法,现在这些粘土矿跑冒滴漏太严重,已不适合大锅饭的经营方式了,公司准备承包出去,你要是愿意的话,那就包一个吧。”
       二牛一直负责司机管理这一块,他哪里会懂得生产经营?他望着怵头。
       “人哪有从娘胎里生下来就啥事都会的?还不都得学!”这事在老董事长的一再鼓励下,二牛他真的把一个粘土矿给承包下来了。
       不懂就学,不会就问。他就这样兢兢业业干了一年,到年底一考核,各项指标都完成得很好,按照承包合同公司一下子奖励了他五十万。
       五十万!对他来说这可是个天文数字,他这辈子那就没见过这么多钱。他哪里敢要这么多钱?就这样最终他战战兢兢要了二十万。
       这孩子年轻气盛,懂经营会管理,关键是人家这思想好品德高,不爱财,是公司培养发展的对象。就这样在老董事长的倡议下,董事会很快破例聘请二牛为公司的副总了。你看他现在光年薪那就是几百万呢。
       唉,人呐,这就是命!有时财神送上门你往外推都推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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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5 13:28: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5 13:38 编辑

                                                                       祭拜
       田兴隆村长这年五十多岁了,他和孙志新副村长年龄相仿,这些年来一直工作配合默契。
       天有不测风云,这年夏天田村长突然感觉肚子疼,到医院一检查,胃癌晚期。虽经医院全力治疗,最后他还是撒手而去了。
       出殡这天,亲朋好友都去了,就是孙志新副村长没去。没有去那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他得了重感冒。按说这能算理由吗?真正深层次的原因,就是孙副村长他觉得这田村长这家人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去不去的无所谓。
       就这样按照风俗,上午田家在家门口摆设灵堂,让死者接受亲朋好友的祭拜。按说这样好的工作关系,田村长出了这事,孙副村长他应该跑前跑后,帮着忙活才对。前去祭拜,那更是不在话下。可是直到祭奠快结束了孙副村长他却还在家里睡大觉。
       这不迷迷糊糊的孙志新他就梦见田村长到他家里来了,而且那还一脸的生气,“我说老孙,今天上午大家都在为我举办葬礼,你为啥不来?咱可说好了,今天你要是不到我的葬礼上来捧场,等我在那边安排好了以后,我一定会回来叫你过去坐坐的。”
       吓出了一身冷汗,孙副村长被惊醒了,原来是一个梦。“可是梦哪有那么真切的?而且大家今天上午真的在为田村长举办葬礼。”他诚惶诚恐。
       不论怎么说,人死为大。只见孙副村长急匆匆地赶到葬礼现场,你看他在田村长的灵堂前那是重重的磕了一通响头,哭得那是痛哭流涕,死去活来,直至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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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5 13:28: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5 13:39 编辑

                                                                      药引子
       刘仕昌这年三十多岁了,他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并且人家已给他生上了一个大胖小子,这不都两岁多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快活。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这一家人有个习性,那是都爱吃鱼,炸着吃、烙着吃、蒸着吃都行,平时忙了的时候,他们那就买这鱼罐头吃。就这样他们家这鱼罐头瓶子那是摆得到处都是。

       这段时间刘仕昌他有点上火,吃了好多西药愣是不管事,一直咳嗽,有同事建议他去看中医,吃点中药。这不吃了快一个星期的中药了,这咳嗽那就一直没下去。

       这天晚上他回到家后,老婆孩子没在家,药倒是熬好了,在一个罐头瓶子里装着,就是有点凉了。凉就凉吧,他往罐头瓶里掺上了点热水就这么憋着气给喝下去了。味道不是太好闻,可能是药凉了的缘故。

       你别说这回这药喝下去时间不长,他就明显地感到这咳嗽的症状减轻了,到这后来那就慢慢的不咳嗽了。也不知是里边放上什么灵丹妙药了,等妻子回来问问她那就是了。

       晚上七点多,妻子抱着孩子回来了,还没等他开口,妻子就和他唠叨开了,说是孩子下午醒了后,老是哭闹,一摸头,热得厉害。这不抱起孩子尿完尿以后,就带着他到小区卫生室看病去了,刚挂完吊瓶,现在好多了。

       “那你给我熬的中药那是咋回事?怎么和平时熬的味道不太一样?”刘仕昌问道。

       “我哪里顾得上给你熬药了?”妻子说道。

       “没熬药,那放在椅子上的罐头瓶子里的那是啥?”刘仕昌感到疑惑。

      “嗨,那是咱孩子尿的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小尿尿习惯了,这小鸡鸡下边不给它接上个盆盆罐罐的,他就不往外尿。”妻子轻松地说道。

       “我的妈呀,你咋不早说呀?俺这回可把它当中药给喝了!”刘仕昌他一边说一边蹲在地上干恶心。

       恶心啥呀?咋恶心也恶心不出来了!也算便宜不出外吧!

       你别说刘仕昌他这咳嗽从这以后还真是好了。大家猜测,他吃了这段时间的中药没好,那一定是缺少药引子的缘故。

       药引子是啥?从这一个案看来就是小男孩这尿,用小男孩尿做药引子,在我国古代中医书上那可是早有记录,它并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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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5 13:29: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5 13:30 编辑

                                                                      富盖门
       陈永青和田友庆今年都六十多岁了,他们是一个村子里的,从小那都是一块光着屁股长大的,谁也了解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两人年龄大了以后,都有各自的父母帮着娶上媳妇成了家。
       巧的是他们这两人每家那都生了四个孩子,而且还都是男孩。你看虽然家庭条件差不多,两个人的生活习性却大不一样,陈永青他除了到自家地里干活以外,那就是抽烟打牌。田友庆除了到地里干活以外,人家从小还有一门木工手艺,农闲的时候,给庄里相亲的打打家具什么的,人家赏给他点钱还能贴补贴补家用。就这样两家人家的日子,谁家好过,谁家不好过,那是一目了然。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田友庆他把这四个孩子都供到了高中毕业才算完,而陈永青把孩子们供到小学毕业他那就不再过问了,上不上的就是那么回事,不愿上那就早点来家帮着种地吧。
       在当时的农村,能够把孩子供到高中毕业那就是相当得不错了,更何况这毕业了以后,除了让孩子们种地以外,田友庆他还让孩子们利用空闲时间,帮着他去给人家做家具。一开始孩子们当然那是不会了,不会不要紧,先让他们从拉大锯开始,一样一样学。
       不但这样,村里有那给人家施工盖房的,田友庆他也千方百计让他的孩子们跟着人家泥瓦匠学,他常教育孩子们的几句话那就是:艺不压身。凡事都有窍,不会看的看热闹,会看的看门道,谁能从娘胎里生下来就啥都会?啥东西不是都得学?还有这“师傅领进门,学艺在各人”等等不一而足。
       你别说田友庆他的这些思想深深地影响了他的这些孩子们,你看这木工、瓦工、铁匠这几样活,孩子们每人都有拿手的一样。
       相反陈永青的这些孩子们,他们除了在这地里干点简单的体力劳动以外,那就是空闲时间打牌搓麻将。就这么一年又一年,表面上虽然是两家的这些孩子们都找上了媳妇成了家,也没看你出有啥区别来,可是到这后来这差别它那可就大了。
       你看田友庆的这些孩子们,他们有的开起了木器厂,有的带起了建筑队,还有的开起了修理厂,相反陈永青的这些孩子,他们除了去石料厂给人家开石料,那就是到这郊区的私家煤矿上去挖煤,工作吃苦受累。
       你说是同样是一块长起来的,它差别咋就那么大?难道是自己家的林地不好?这林地就是墓地的意思。就这样陈永青的孩子们,他们请人来看了以后,那就重新修建了墓地,可是修了以后还是感觉运气不行呀,这不是又重新翻建。就这样翻建来翻建去,可是他们那就是不发财。
       相反这田家,由于孩子们个个都发了财,他们不但各自改建了大门,他们还给他们的老父亲田友庆也改建了大门,随着发财越来越多,他们这大门那是不停的改建,你看现在他们一家家改建的大门那是多么的豪华气派!
       俗话说:“穷翻林,富盖门。”没有发财你得找原因,咱可不能一味信鬼神。看来要想致富除了开动脑筋,咱还得腿脚要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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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5 21:34:5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5 21:59 编辑

                                                                        捞鞋
       民国初年,社会不太安全。话说刘春生的父母那是很精明的,两口子在路边自己的地里开了一间饭店,那也是挣了不少钱,无奈他们只生了一帮女儿,一直也没有个儿子。这没有儿子哪行呀,没有儿子就没有安全感,我们这后半生咋办?这可是他们老两口子的一块心病,就这样他们拼上老命也要生个儿子。
       你别说几年以后,这儿子还真是来了,你看可把老两口子恣得不知说什么好。无奈它这儿子越长那是越不精神,找人家郎中给看了看,人家说那是智力低下。
       这是咋搞的?智力低下就低下吧,反正它那是比女儿好。就这样老两口子一边开饭店,一边把儿子慢慢的给培养着。时光飞逝,你看他这儿子长大了,这几个女儿也都出嫁了,老两口子这就开始琢磨着给他们的儿子找媳妇呢。
       找媳妇生子这事大事,要不然自己过下的这个家业那该由谁来继承?说句老实话,要是单靠他儿子这自身条件,他那是一辈子也不会找上媳妇的。天无绝人之路,哪里都有那贪财的主,就这样老两口还真是从他们自己开的的饭店里,给他的儿子把媳妇找上了。
       这找上了那是找上了,可是这媳妇子她一直那就没有生养。你想呀他这儿子那脑子有问题,他和媳妇子能干了那事吗?这干不了那事它咋会有生养?就这样他们也只好从外边抱来了一个,有春生的父母先帮着养着再说吧。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这春生的父母都先后去世了,这个家那就轮到这春生和他的媳妇当家了,你说是开这个饭店,这春生能干了啥?这出头露面的事还不都是这春生的媳妇给张罗着?
这春生的媳妇人长得漂亮呀,春生又那么木纳,就这样她成天的引得这些地痞流氓的老往他们的饭店里跑,他们那可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一个安好心的。
       没安好心那就没安好心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还能不让人家来你的饭店里吃饭了?就这样时间长了春生的媳妇的花边新闻那就越来越多了。到后来这种事情也慢慢地传到这春生的耳朵里来了。
       你说这春生吧,他那是三分明白七分糊涂的,他知道那待咋?有时他也抡个风,生个闷气的,可是这些客人们谁会把他放在眼里?
       有一天上午在春生他们的饭店后边的一条小河里,一个收破烂的他看到这河里有双鞋漂在上面,他那就想着捞起来,就这样他找来一根长杆子那就往外捞,没想到一捞这鞋却没捞动,他这不用力一捅,却漂起来了两只脚,吓得这人扔下杆子边往外跑那就边大声的咋呼开了。
       这事惊动了官府,衙役们来了后,找到这收破烂的,问他这天早晨谁到这河边来过?他说这之前看到这附近饭店里的春生在这河边游荡过,就这样差役们那就把这春生给抓去了。你说是谁能经受住这棍棒伺候了?就这样在衙门里这春生他那就按照衙役们说的鹦鹉学舌般全部招供画押了。
       案子清楚了,一命抵一命,春生很快那就被咔嚓了,这饭店也很快就变成了县太爷的私人会所了,自然这春生媳妇也变成了县太爷的八姨太了。
       原来河里淹死的那人,那就是成天在饭店里缠着春生媳妇最厉害的那个地痞流氓,只是他没有时常来此吃饭的这县太爷的势力强,也不知咋搞的,他就这么夜深人静的被衙役们从饭店里拖出来在身上绑上石头沉入小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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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5 21:39:5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5 21:59 编辑

                                                                     二奶心歹
       话说这肖婵虽然是当了个小三,可这和正房、二奶享受的是一个待遇,这应该是很不错了,其实这一切还不都是肖婵她自己争取来的。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好日子过得就是快,一晃几年就过去了,王总的正房媳妇这不是还不到五十岁,就因身染重病不幸去世了。
       去世了哪能行?这是一个家,家里得有主事的。按照惯例,二奶递补进了正房,名正言顺地当起了王太太了,自然这肖婵也跟着沾了光了,有小三晋升为二奶了。
       其实小三和二奶有啥区别?只不过是把以前三个人均分的王总的生活时间改成了两个人平分了,除了这点实惠的以外,其他的还不都是那名不正言不顺?
       这回这二奶算是名正言顺地当上她的大太太了,肖婵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看来自己得熬,得慢慢的来。可是这咋熬?这二奶年轻轻的,又没病没灾的,这得什么时候把她熬死?说不定还没把她熬死,自己就会早死了呢。”
       这可咋办?现在的问题是,只要现在的这大太太活着,肖婵那就只能当这二奶了,就永远不会有转正的机会。这可是一件十分令人恼心的事情,肖婵不得不静下心来思考,因为这是牵扯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的事情。
       那怎样除去现在的这个大太太?为此这都成了肖婵的一块心病了。这年夏天的一天上午,天色阴沉沉的,凉风习习的,这不是肖婵约这大太太到河边去洗衣服,你看一盆衣服还没洗完,肖婵趁这大太太没注意,突然把大太太踩着的那块大石头这么往外一用力,这大太太那就连人带衣服都栽到这河里去了。
       “快救人呀救人呀!”这肖婵她哪里是真喊?就这样眼看着这大太太就被这河水往河的下游冲去了,“这下她一定是完蛋了!”肖婵她打她的如意算盘呢。
       你看这大太太被冲到下边,被这河中突起的一块小石堆给挡住了,这大太太福大命大就这样被这小石堆给救了。
       “你说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姐姐,你怎么就这么不注意?这次幸亏是被这堆小石堆给挡住了,要是没有这堆小石堆,那可真正是麻烦了,我那可咋向这王总交代?”你看肖婵的眼泪这都快淌下来了。
       说一千道一万,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再洗衣服的时候注意点就是了。话说这年秋天的一天早晨,在家闲来无事,肖婵她约大太太前去郊外的山上采野果子呢,“还真是好长时间没出去了,光在家里真是得给憋出病来,我也正好想着出去转转呢。”就这样这大太太跟着肖婵上山了。
       这山离家并不远,它虽然不是那么高,可是它确实是相当得陡峭,在这山上风景好不说,这山上的野果子也是多。当然了这肖婵她们两个来那可不是贪图吃那点野果子的,她们主要是贪图一个新鲜,来寻找刺激。
       “啊,这里有好多山葡萄。”这一高兴不要紧,一不小心肖婵被绊倒在地上把脚给崴着了。待大太太过来一看,你还别说,还真是有这么多山葡萄。
先照顾肖婵要紧,这不是大太太就来关心肖婵,“你看你咋这么不小心呢?伤着没有?”
       “我不碍事,姐姐。”就这样肖婵就一瘸一拐起来了,肖婵说:“刚才我是光顾个看这一片山葡萄,我那是一高兴,就被脚下的石头给拌倒了。既然我们发现了这一片山葡萄了,那我们就得多摘点,要不然也就枉了我们来的这一趟了。”
       “谁说不是?既然我们发现了,那就证明这片山葡萄它和我们有缘,我们要是不多摘上点回去,那才叫个亏。”这大太太附和着说道。
       只是这片山葡萄它长得不是个地方,在悬崖边上。你想呀,它要是不在悬崖边上,这片山葡萄它咋会给你们留着?还不得让其他的那些逛山的早给摘去了。
       你看肖婵她一瘸一拐地就要下到这下边的悬崖上去摘,肖婵说:“姐姐,你年龄大, 你就在这上边等着,我这就下到下边这悬崖上去摘就是了。”
       “你看你这脚崴成了这个样,那该咋下去?还是我下去吧。”这大太太争着要下。
       “这哪能行?”肖婵她觉得不妥。
       “还有啥行不啥行的?咱就这么定了。”就这样这大太太就下去了。哎呀,你看看这野葡萄呀它还真是那个多,一串一串的真是喜煞个人!这大太太一直沉浸在这摘葡萄的乐趣之中。
       等摘完了,这大太太把她所摘的野葡萄都递上来了。那就上来吧,可是这往上上她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没有办法,肖婵在这上边一手抓着一颗小树一手去拉这大太太。
       眼看快拉上来了,你看肖婵这不是一松手,往外一推,霎那间这大太太可就傻了眼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这肖婵会来这么一手!这大太太就这么着坠下山崖了。你说这山崖它是又陡又深,有好几百米,这大太太这样坠下去她还有好?就这样这大太太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出了这样的意外,那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王峰和这肖婵那是好一阵难过,肖婵她那个自责呀那就更别提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迁就活的还能迁就死的?生活还得继续,就这样肖婵自然而然地就有二奶变成了正房,这回肖婵她可是如愿以偿的转正了。
       从小三、二奶这么一路走来,肖婵她也明白了许多,那就是这男人它其实就没有几个好东西,特别是这有权有钱的主。以前自己地位低,没有自己说话的份,现在自己既然已经转了正了,成了名符其实的王总的正室太太了,那自己就得行使这王太太的权利,那就是你王总要是再在外边找小二、小三的,那是坚决的不行,就让你到此为止。
       既然是肖婵这么说了,王峰他岂能有不答应之理?“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嘛!”王峰倒是答应得痛快。
       既然王峰这么痛快地答应了,这让肖婵的心里那是十分得高兴,“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哪有不犯错误的?只要是改了,就是好同志嘛。再说了,王峰他要是不在外边找小二、小三的,自己今天还当不上这王太太呢。要是从这方面说的话,那还得感谢这王峰。可是干这种事情它总归不是个事,再说了现在自己已经是正室太太了,哪能再容忍他背着自己干那些苟且之事?”
       就这样一晃几年过去了,王峰还真是改邪归正了,这让肖婵那可真是乐开了怀。可是还没乐上几年,肖婵的直觉就告诉她这王峰又在外边找上小的了。
       其实这事还用问吗?王峰这大半年来这不是在家里的房事明显得减少了呢,你说你王峰平时这么贼吃贼喝的,这事怎么突然会少了?
       这件事肖婵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看她很快就发现了王峰的马脚了,那就是王峰和他们公司里新来的一个秘书小刘好上了。这可不是小事情,你说肖婵她咋会善罢甘休?
       有一天晚上,两个人亲热够了以后,肖婵对王峰说:“我知道你又在外边找上小的了,你也不用再瞒我了,男人就像是馋猫,哪有不吃腥的?今后你只要答应我不再找了,我就原谅你。这样吧,既然是一家人了,你也别再在外边偷偷摸摸的了,就让这小刘来咱家里吃顿饭吧,我们也好在一起啦啦呱。”
       “你可真是我的好媳妇,真通情达理。”王峰那是不住地赞扬肖婵。既然媳妇说了,这是好事,这不是第二天晚上王峰就把这小刘领到家里来了。这不来是来了,你看肖婵心里那个气呀就别提了,可是表面上她还是装出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来。
       那就张罗着上饭吧,就这样肖婵把她提前做好的饭菜都端上了客厅。你看大家吃得那是不亦乐乎!可是一顿饭还没吃完,王峰他就突然口吐白沫,倒在了桌子底下了,这不很快就断气了。
       不用问肖婵很快就以投毒杀人、谋害亲夫罪被处决了。原来这肖婵她是想着借这次请客的机会,把王峰跟前的这个小刘给除了的。哪成想她下了毒的杯子,却被这王峰和这小刘眉来眼去、推杯换盏的给弄颠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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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15 21:40: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玉国 于 2018-1-15 22:03 编辑

                                                                    赵丁解猪
       民国二十年,闭塞落后的农村到处还是靠天吃饭。话说赵丁他从小就调皮,在学校里不好好学习不说,他还打架斗殴,最可气的是这大冬天的,他把人家这学校教室里用来取暖的炉子上的烟囱给堵上了,这不弄得这教室里到处是烟。
       你说是这大冷的天,又不能在教室外边上课,弄得这一家人的都在淌眼泪。也太不像话了,学校里忍无可忍,就把他给开除了。就这样这赵丁他上了三年半的学以后,那就不再上了。
       唉,不上就不上,其实对于他来说,这上学和不上学的有啥区别?在学校里他也是不学习的。你说他这才十来岁,那是下来干啥?其实他那是啥也干不了,大人还要上地里去干活,谁还有工夫管他?
       就这样赵丁他没事自己在家里疯、在村子里窜。其实他这成天窜的一些啥?那是谁也不知道,反正他有个好处,在村子里那是很少惹事的,这让赵丁的父母放心了不少。
       其实赵丁他在学校里惹事,他主要是不愿意被关在学校里学习。可是现在在村里没有管他的了,他却往往不按时回家去了。就别说这按时的回家吃饭了,还有这晚上回家睡觉,他也常常自己不回去呢。
       你说你不回来咋办?不会来那就得找吧。你看赵丁的父母他们常常发动这左邻右舍,还有这亲朋好友围着这村子里找,最终都会在这些角角旮旯的把他找出来。你看这把他找出来了,这赵丁他也不往这家里走,通常是这些大人们把他架着回家。还有好多次都是这些孩子们把他找到的,这不是待回去叫他家里人来弄他回去的时候,他就又跑了。
       后来这些孩子们再找到赵丁的时候,他们可不再让他跑了,他们把他放倒在地上,用绳子把他拴起来,这样再用担子把他抬回家去。
       有一天晚上,这些孩子们又把赵丁给抬回家了,你看这不是刚刚抬到这屋子里的地上,还被绳子困着呢,他就立马滚到这床底下去了。你说这是咋搞的?这咋弄也弄不出来了,这还不得把家长给气死?
       你看这赵丁的母亲没有办法了,她找来了一把大铁钳子,她用这大铁钳子夹这赵丁身上的肉呢,可是任凭你咋夹,这赵丁他就不吭一声,好像这铁钳子夹的就不是他的肉似的。
       就这样赵丁的父母这不是也没有辙了,“你还能真的把他打死?他可是自己这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就这样赵丁的父母也不再管他了,你只要在这村子里不惹事,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只要是饿不死就行。
       就这样在村子里游荡得时间长了,赵丁他爱上杀猪这一行了,因为在他们的村旁就是一个大集市,他们村里那个杀猪匠人家天天就在这村头杀猪呢,赵丁他天天在那里看,有时他就在那里给人家打打下手。
       这不是时间长了这杀猪匠他就把这赵丁给收下了,因为他发现这赵丁那是一把杀猪卖肉的好手,他天生就是这么一块料。
       你看杀猪这一行对赵丁来说那简直就是游刃有余,完全可以和这庖丁解牛有一比。就这样过了两年以后,这赵丁他就自立门户了。你想呀凭着他这杀猪的技术,那谁能赶得上他?谁还能是他的对手?就这样这买卖那是一片大好。
       话说这赵丁他是自己一个人过,因为他这个驴脾气,父母才不愿意和他住在一起生气,这不是分给他一口房子,就让他自己在这房子里住了。
       你看每每到这晚上,赵丁他就在这屋子里的煤油灯底下点钱,常常是他边点着还边骂,“他奶奶的,这是弄得一些什么鸟钱?都褶皱成啥样了?”他在整理呢,这不是整理烦了,这钱盒子里的这些零钱他就一股脑儿扔到这院子外边去了,就这样常常是引得村子里的这些孩子们到他的院子外边去捡钱。
       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特别是这赵丁的父母他们更是急在心里,“你说是要是给他找上个媳妇他能点钱还点烦了,他还能把钱往外扔吗?人家管着他呢,人家会替他点。”
       就这样赵丁的父母托人给他的儿子介绍对象了,其实自从赵丁他杀猪挣开钱了,这周围的村子里有姑娘的,人家都惦记着呢,就是都想着再看看赵丁的表现再说。
       既然现在有媒人来提亲了,人家这不是赶忙就答应了,这可是抢手货,下手晚了可就只能干瞪眼了,就这样赵丁他很快就娶上了媳妇。
       说起来这赵丁他的脾气有点怪,他很少和这庄里相亲的打交道,不愿意和他们往来。嫁鸡随鸡,赵丁的媳妇得了赵丁的真传,慢慢地也不和大家往来了。你不和人家往来,你有点事求着人家的时候那该咋办?特别是这村里的村长什么的,你不可能一直求不着他们。
       话说赵丁原先用来杀猪的地方,最近村里进行规划,都划成宅基地了。按说,村里得给赵丁赔偿,重新给他个地方。其实给啥呀?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村子里的,是你赵丁无偿用了这好几年,这回村子里收回去划成宅基地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你给人家划成宅基地了,那赵丁到哪里去杀猪?这问题它就摆在这里。看来这事赵丁他不去找村长那是办不了。没有办法,这天晚饭后赵丁他硬着头皮去找这村长刘大成去了。
       刘村长家里养着两只大狼狗,赵丁长大了后那是很少串门子的,他怎么会知道?你看赵丁这不是刚推开院子的门走进去,这两只大狼狗它们突然就向这赵丁扑上来了,“还能的你了?”你看赵丁抓住这在最前边的这只狼狗的两条前腿,他就把它给扔到墙上去了,这条狼狗它当场就被摔晕过去了。那另一条狼狗一看这种情况,那是好狗不吃眼前亏,这不是赶紧吓得钻到那旮旯里去了,大气都不敢出了。
       在屋里听到这院子里有动静了,这刘村长就从屋里出来了,一看是赵丁,他赶紧就掏出他那三毛钱一包的“庄稼汉”香烟来了,“来,大侄子,先抽支烟。”刘村长的辈份大呢。
       “你这啥烟呢?抽不起。”赵丁他这不是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了他那十元钱一盒的“贵人丰”来自个自地抽起来了,“我今天来呢,就是为我那杀猪场的事,你要是不给我安排场地,我明天就来你这家门口杀猪了。”
       “这哪行呢?我们商量一下,今天晚上就给你安排。”刘村长这不是赶紧地答应他。
       “那好吧,你们安排就是了,我先回去了。”没有办法,当天晚上这刘村长他就召集村里的干部们开会,研究给赵丁找杀猪场。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就是这么个道理。说起来这也就是在那个年代,要是现在你敢在村里目无法纪、敢顶撞村长,那你就是村霸,就是流氓,有办法治你的,还反了你了。
       就这样这赵丁这不是杀猪杀出了名,成了远近闻名的暴发户。你看现在谁还敢说他没有文化,谁敢说他没有能力?就连乡里的、县里的的干部们这还都高看他一眼呢。
       有一天晚上,赵丁喝了点“扳倒井”酒以后,就在家里教育开他的弟弟了,”别看你哥我没有文化,小学就是念了三年级,可是我的小九九那是打得叭叭得对。你看你这都上中学了,你成天学的这些东西它是中吃还是中喝?我这孬好这还弄了个个体工商业协会的副组长,你可别看不起这个副组长,它公鸡头上的一块肉,大小也是个官(冠)。”
       谁说不是?是猫它就避鼠,这个官在这市场上它就好使。你看市场上这些搞管理的,收费的,红白两道的,他们都躲得他远远的,不去惹他,就这样赵丁的买卖一直昌盛不衰。
       有一天夜里赵丁他做了一个梦,睡梦中这不是猪仙宗猪八戒给他训话呢,“赵丁呀,你说你杀猪我不反对,这猪它这本来就是人间一道菜。只是你这个杀法,它太残忍了,猪它太受罪了,这样不好!你要是愿意听我的,我给你本书,放到你的床头下边,你照着这上边的图练习练习,只要是练好了,你再杀猪的时候用上,这猪就不痛苦了。”这梦太真了,第二天醒来,赵丁他在他的床头下果然发现了一本里面画得乱七八糟的书。
       这本书赵丁那是如获至宝,他是拼命地练呢。你看他练好了以后,在这待杀的肥猪面前这么三比划两比划的,这猪它就睡过去了。这样个宰杀法,这猪它当然就感觉不到痛苦了。这其实就是最早的安乐杀猪法,当然了现在这一方法它早就被发扬光大了。
       你说是这得让猪减少多少痛苦?赵丁他这因此对猪有功,这也算是积了大德了。这不他这活了近一百岁才离开了人世间,据说他到天堂投奔天蓬元帅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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