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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哥干了几年列检,终于带上徒弟,内心很有成就感。每次与老师傅相聚在一起,没说上几句话,波哥就赶紧斜伸出一根大拇指:“他是我徒弟!” 波哥把徒弟像宝物一样爱护着,俩人一起干活,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块进进出出,形影不离。而且波哥的徒弟,也好哈两口,两人成了天然的酒友。波哥和徒弟小酒盅一端,三两黄流下肚,于是拍肩搭背,称兄道弟,乐不思忧。这时候徒弟的嘴巴像抹了蜜,甜的不得了,油的不得了,说什么都头头是道,说的波哥直点头,恨不得反过来,把徒弟喊做师傅。
列检的环境,艰苦而枯燥,仅仅一两个月过去,徒弟爱好喝酒,爱占小便宜,拈轻怕重的缺点和弱性全暴露出来。每到工作的时候,徒弟完全像变了个人,推聋装瞎,指东向西,干活别指望上他。波哥又不傻,慢慢看出端倪,也有些对徒弟不满意了。
一次上夜班,接近吃夜班饭的时候,恰巧进来一趟列车,波哥赶紧起身拿上工具准备接车。他看到徒弟斜坐在那里,没有动身的意思,只得说道:“这趟你别去了,看着火炉上的大饭盒(一种圆弧形,仿日本制式的饭盒),等水开了给我下面条。你可看好了,别让它沸出来。”
徒弟当然很乐意,爽快说道:“师傅,你就放心去吧,有我呢,保准错不了......”
不料等波哥看完这趟列车赶回待检室,满屋子焦糊的味道,已熏得人睁不开眼呆不下去。这又到底怎么回事呢?原来波哥的徒弟看到饭盒里的水开了,就把一把子二斤挂面,一齐全下到大饭盒里了。本来这二斤挂面,能下个四五回,这次全下到一个家什里,塞得满满的没法搅动。火炉又旺,连烧带沸,二斤面条全焦糊在饭盒里,把波哥的夜餐全毁了。徒弟做下的事,波哥也不好多说,可是他的脸却气得脸色铁青。只见他一句话也不说,拾起饭盒隔着窗户撇得老远老远......
波哥的夜餐没着落了,于是我拿出我的夜餐劝波哥将就吃点,波哥直摇头说:X,没事,我一点也不饿。”
如今这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也不知波哥和他徒弟还有联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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