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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北方雪狐 于 2014-10-25 11:02 编辑  
 
>>> 篝火 
 
小草在大地上可爱地调皮地绿着 
它们可以没有名字,它们可以只是 
大地上最忠诚的成群的流浪者 
它们可以漫到天涯,漫到海角 
它们可以无所顾忌地漫成秋天暴动的篝火 
说起篝火,说起无数颗红色的心脏在大地上凝结,跳跃 
成为黑色的灰烬,成为时间的祭奠,成为草民的魂魄 
小草,我是多么地爱,爱 
就像多年以后,我也绿着,荒芜着,漫漶着 
细心地疼着,那些灵魂的火焰,那些虚无的连片的自己 
 
 
 
>>>秋天 
 
秋天,没有阴谋诡计 
该收获的果实都归拢到囤里 
该撒下的种子都播到土里 
秋天抵挡不住寒露,也抵挡不住霜降 
立冬的节气马上就要来,这是时间从容的宿命 
我也是这样,在春天里抽枝吐芽 
在炎炎夏天栉风沐雨,身体里膨胀的伞,打开了 
再闭阖,如此反反复复,中年的秋天便不可阻挡地汹涌而至 
眼角的河流,头顶的霜花,包括内心泛滥的孤独 
衍生了一些杂草,一些枯败,一些不可言说 
瑟瑟的高枝上,卡住了一座漏风的鸟巢 
那只落寞的大鸟飞走了还会飞回吗? 
 
 
>>>巴公河流进了秋天苍茫的深处 
 
巴公河流着流着就流进了秋天 
就流进了秋天苍茫而薄凉的深处 
这个季节,一定会有人站在河堤上撩手张望 
她视线模糊的地方,被南归大雁擦伤的天空,正蓝得喊疼 
那疼痛的嘶哑,像一撮盐粒子,卡在向背的旅途中我吟唱的喉咙 
 
天空依旧高远,几抹荡云,可供岁月擦拭,可供大地吮吸 
落叶枯败纷飞,捎来飒飒的风语,仿佛谁潮湿的叮咛 
白露,霜降,即将到来的冬至,时令的缝隙里缀满生命沉重的话题 
 
大地上,蚂蚁还在奔跑,鸟雀还在筑巢,乌鸦恪守着谶语的缄默 
有纵火者仰天大笑,有酗酒者醉生梦死,有穷途者颠沛流离 
 
在凛冽的北风吹来之前,我,加快了一个游子蹈火的步伐 
而那个站在河堤上撩手张望的人,她一定深深地感觉到了,她脚下的 
巴公河,流着流着,就流进了秋天苍茫而薄凉的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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